他轉(zhuǎn)頭道了聲殿下。
陳重錦瞇眼。
待姜望近了些,他忙起身快步相迎,笑道:“侯爺,時別多日,讓人想念得緊啊?!?/p>
姜望側(cè)目瞥了眼唱戲的臺子,隨后看向陳重錦,說道:“我還以為殿下相邀的地方是青樓呢,原來清風(fēng)閣是個雅苑,這場合與殿下似乎不太相符啊。”
陳重錦笑道:“要談?wù)?,自然得選合適的地方,若侯爺想去青樓,那咱們隨時可以去?!?/p>
姜望擺手道:“不必了,這里挺好?!?/p>
陳重錦朝著宰相使了個眼色,隨即伸手示意涼亭處,道:“侯爺請坐?!?/p>
姜望甩袍就座,看了眼轉(zhuǎn)身離去的宰相,又瞥向旁邊擺著的各類糕點水果。
陳重錦在姜望旁邊坐下,重新拿起那一串葡萄,抬手朝著湖對面揚了揚,說道:“聽戲,這戲好,是清風(fēng)閣最叫好的一場戲,講得是豪紳家紈绔公子,多番奇遇,入了修行門,攜美四處降妖除魔的故事。”
姜望挑眉道:“殿下喜歡聽這種戲?”
陳重錦笑道:“也就聽個樂呵?!?/p>
姜望嗯了一聲,問道:“殿下說有正事談,是什么正事?”
陳重錦吃著葡萄,盯著戲臺,說道:“有兩件事?!?/p>
姜望也看向戲臺,等著他繼續(xù)說。
“當初請侯爺入垅蟬一事,侯爺還記得吧?”
姜望眸子微動。
陳重錦說道:“那時負責接應(yīng)侯爺,也是一同誅殺諸葛富貴的井三三,前日里以扳指傳話,讓我?guī)蛡€小忙?!?/p>
有這個前因在,陳重錦對此事沒有隱瞞。
“但他說的小忙,可真不是小忙啊?!?/p>
“雖然只是讓李神鳶離都回家一趟,聽起來的確是極其微不足道的事,可若僅僅如此,哪里需要讓我?guī)兔??李神鳶自己告?zhèn)€假,那不是簡簡單單?”
“所以啊,答案就一個?!?/p>
姜望盯著湖對面戲臺上的伶人,問道:“是什么?”
陳重錦道:“帝師沒同意唄,雖然我不懂帝師為何不讓李神鳶回家,最關(guān)鍵問題在于,井三三是烏啼城的人,李神鳶更是烏啼城副城主之女,我去帝師面前幫忙說算怎么回事?”
姜望道:“然后呢?”
陳重錦沉默了會兒,說道:“侯爺是清楚的,我就是個皇室紈绔罷了,莫名的和烏啼城扯上關(guān)系,讓我那位太子哥哥怎么想?”
姜望說道:“既然殿下就是個紈绔,何必擔憂太子怎么想?!?/p>
陳重錦轉(zhuǎn)頭看著他,笑了笑,說道:“在侯爺面前拐彎抹角也沒啥意思,畢竟有些事,侯爺十分明白,我裝著好像沒那回事的樣子,反倒是我的錯?!?/p>
“在外人面前裝裝也就算了,在侯爺面前裝,屬實沒必要不是?”
姜望呵了一聲。
陳重錦聳聳肩,說道:“但自詡多數(shù)人還是被我裝到了的,雖然很難包括父皇,也未必能讓陳符荼完全放下戒備,可只要表面上我還是紈绔,他也沒借口做什么,我總不能現(xiàn)在把借口直接送到他面前吧?”
姜望平靜道:“我理解殿下的難處,可這件事與我沒什么關(guān)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