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三師姐受傷,田玄靜面露緊張之色,韓偃和何郎將單一雖非三師姐敵手,但聯(lián)合起來戰(zhàn)力無匹,從最開始的游刃有余,到現(xiàn)在三師姐明顯勢弱,便是最好的證明。
他沒辦法想象三師姐會輸這件事,可眼下局勢的確不容樂觀。
褚春秋和朱諭雪卻沒有太過激動,畢竟是韓偃和何郎將聯(lián)手才能打成此般局勢,這更證實了鋒林書院首席掌諭的強大之處。
到了此刻,沒人再開口說話,都是認真盯著。
溫暮白瞥了一眼韓偃的情況,面色稍顯復雜,又回眸看向退出數(shù)十丈距離的姜望,說道:“我仍是低估了你,前面跟掌諭打過一場,消耗比我大多了,依舊能不露敗相,同樣有著極高天賦,你可比何郎將更配得上自己這份天賦?!?/p>
姜望輕聲笑了笑,他若是沒有神性的加持,早就敗了,但神性也是屬于他的力量,這沒什么好說的,神性的力量維持時間有限,沒辦法長久作戰(zhàn),要贏溫暮白,只能一鼓作氣,讓力量處在最巔峰。
所以他沒有猶豫直接把剩余可用的神性都用上,目前神性做不到增強他的修為,而是讓他能繼續(xù)維持住神國的力量,雖是如此,溫暮白的實力也可見一斑,不愧是西覃年輕輩第一人,跨境對敵的能耐更超出姜望的想象。
別人說什么弱冠澡雪,夸他天賦異稟,姜望自己清楚,他是依仗的神國,真實天賦未必有多高,騙騙別人可以,把自己也騙了就很蠢了,跟世間真正天賦異稟的人相比,差距尤為明顯。
若以同境相比,他遠不如溫暮白,但高著一小境的優(yōu)勢,在剩余神性的加持下,狀態(tài)徹底回滿,深吸一口氣,姜望神情變得冷峻,說道:“若你像韓偃那般破境,我真未必能打贏你,但既是不愿破境,此戰(zhàn)便該結束了?!?/p>
溫暮白面露疑色,“你做了什么?氣焰突然攀升,竟瞬間恢復到全盛狀態(tài)!”
姜望說道:“別問,問就是底牌?!?/p>
溫暮白頓了頓說道:“確實啊,不破境的話,真無法想象怎么擋住你全盛的一刀。”
姜望眉頭一挑,瞬間出刀。
可不能給溫暮白臨陣破境的機會。
雖然神國里仍有很多神性,但那些神性一旦用了,他壽元必定縮減,不影響壽元的神性已經用盡,沒必要多此一舉,再怎么樣也不能拿自己的命開玩笑,所以不待溫暮白反應過來,姜望的一刀便已斬落。
汲取了三師姐養(yǎng)分的澡雪巔峰力量的全盛一刀,自是溫暮白難以抗衡的,這一刀是摧枯拉朽的碾壓,溫暮白身影徑直砸中奈何海前的壁壘,竟讓得堅不可摧的壁壘出現(xiàn)裂痕。
那一幕很快被磐門城頭上的褚春秋等人注意到。
被淺淺鑲在壁壘上的溫暮白吐了口血,精神呈現(xiàn)萎靡之狀,他抬眸看著姜望,語氣十分平靜說道:“同是澡雪巔峰,你的力量雖然不如韓偃,可也強過大多數(shù)尋常老一輩,只是澡雪境的我,縱有能跟澡雪巔峰一戰(zhàn)之力,卻決計贏不了,這次是我輸了,待日后破境,我自當贏回來?!?/p>
姜望默默看了一眼溫暮白,微微頷首,轉身朝著三師姐掠去。
此時三師姐破天荒的冷笑一聲,身形消失,再次出現(xiàn)時,已在韓偃和何郎將的身后,她手中的劍直接刺向了何郎將的后心。
面對三師姐的致命一擊,何郎將的眼神卻異常平靜,他沒有閃避,而是用長槍迎向了三師姐的劍,他眼中閃爍著前所未有的堅定光芒,仿佛這一刻,憊懶不復存在,有的只是決戰(zhàn)到底的信念。
劇烈的沖擊下,三師姐反而被何郎將震退,韓偃立刻抓住機會,劍勢如龍,三師姐以劍抵擋,卻沒想到何郎將的長槍順勢而上,從背后刺向她,又是一招以彼之道還施彼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