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春秋急切道:“漠章復(fù)蘇無法阻止,僅能拖延,張首領(lǐng)因為堰山君硬撐,自損根基,根本不值得,要抵抗漠章,張首領(lǐng)若不復(fù)巔峰力量,天下又該因此死多少人?要挾的事我來做,與張首領(lǐng)無關(guān)!”
他話音剛落,堰山君便開口說道:“無需你們要挾,只要讓她安然離開,我自會了斷?!?/p>
褚春秋微微一愣,他其實沒有什么信心認為堰山君真能為了饒夫人束手就擒,甚至他都不敢相信堰山君會愛上凡人女子,可哪怕只是有些在意,能稍有分心,也可緩解張止境目前的狀況。
沒想到堰山君態(tài)度倒是堅決,褚春秋當即冷聲道:“那就用事實來說話吧?!?/p>
堰山君沒有半點廢話,只是深深看了一眼昏睡的饒夫人,便直接自行了斷,伴著沖天的妖氣,元神崩散,身軀漸漸湮滅,化作虛無。
見此一幕的人皆愣在當場。
堰山君居然真的就這么死了?
陸玖客狐疑道:“嘲諦的話未見得可信,堰山君會愛上一女子,雖不可篤定為假,但為此甘愿身死道消,棄漠章復(fù)蘇一事而不顧,也未免太或許堰山君亦有死而復(fù)生的天賦神通。”
褚春秋眼眉一跳,竭盡剩下的所有力量再次朝著堰山君所在位置連番轟炸,將得那處轟出一道大坑,他氣喘吁吁說道:“若化作虛無也能復(fù)生,那就真的沒有半點轍了?!?/p>
張止境沉默不語。
霽城上空間破碎,顯出曹崇凜和兇神嘲諦的身影,他們衣衫都有些殘破,這一戰(zhàn)似是打得很激烈,只是不知勝負為何,曹崇凜看著下方場景,平靜說道:“堰山君的確死得不能再死,沒有一絲元神遁走。”
嘲諦有些感傷,說道:“拂魈剛死,堰山又死了,成了孤家寡人的商鬿該有多么傷心啊?!?/p>
祂看著手里的儲物法器,里面裝著夠祂省著喝上百年的酒,感受到冥冥中的拖拽之力,嘲諦搖頭說道:“等回去得躲著點商鬿了?!?/p>
話落,一股強大的氣機便把祂拽回涇渭之地。
曹崇凜揮了揮手,霽城一眾妖怪皆是哀嚎著灰飛煙滅。
褚春秋轉(zhuǎn)眸發(fā)現(xiàn)藺高岑和饒夫人竟已不見蹤影,看著落入城中廢墟的曹崇凜,踉蹌著上前行禮說道:“春秋覺得此事甚為蹊蹺”
曹崇凜抬手打斷他,說道:“嘲諦沒有撒謊,堰山君的確沒有死而復(fù)生的能力,但未必沒有其他逃出生天的辦法,就以目前情形,祂縱能活著,也做不了什么?!?/p>
褚春秋愣了一下,頷首說道:“我會讓各地青玄署多注意。”
曹崇凜嗯了一聲,掃量周圍,沒見姜望的身影,他略微沉默,最終什么都沒說,帶著張止境原地消失。
看著被毀壞的不成樣子的霽城,褚春秋和陸玖客對視一眼,雖是相信國師,但這件事無論怎么想,都大有問題,如果堰山君真沒有像漠章那般能夠死而復(fù)生的能力,祂又是憑借什么逃出生天的?難不成真就這么簡單死了?
而且國師與嘲諦一戰(zhàn)的情形沒人得見,誰勝誰負也未可知,若是國師贏了,為何沒殺死嘲諦?
褚春秋當然不相信國師會輸。
只是費了這么大力氣,眼下結(jié)果竟是模棱兩可,連堰山君是否死了都無法確定,褚春秋心里難免憋著一股氣,“得找到那個女人,堰山君死了還則罷了,若是活著,那個女人便是關(guān)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