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望注意到傲因的行為,剛要出手,便見唐果手里多了一把劍,然后是匪夷所思的劍意洶涌而出,方圓十里盡皆化作虛無,傲因自然也是在瞬間就滿臉震驚的被劍意撕碎。
唐果持劍而立,身處廢墟,夜色暗沉,唯有劍意光芒經(jīng)久不散,成了夜色里最亮的那一抹倩影。
姜望及時護住了甄諍鯨等人,愕然看著此時維持高手寂寞姿態(tài)的唐果。
這屬實是沒想到的事情。
那道劍意之盛,怕是澡雪境修士也要落得與傲因相同的下場。
真相很容易猜得出來。
劍意是唐棠的,只是賦予給唐果的劍。
但唐果卻表現(xiàn)出劍意就是屬于她的模樣,微微仰著頭,很不屑的說道:“真弱啊?!?/p>
姜望嘴角微扯,也沒有想要拆穿她的意思。
“妖怪所謀甚大,郡試到此為止,你們即刻返回城鎮(zhèn),抵御妖襲?!?/p>
朝著黑衣男子三人說了一句,姜望又看向甄諍鯨,說道:“只要被妖怪盯上,它們依舊不會放過你,所以最好回長命宗搬人,有一個算一個,別讓他們在山上待著,現(xiàn)在正是需要他們做事的時候。”
雖然郡試的開始就已經(jīng)很缺人手,但除了各城鎮(zhèn)守府衙以及青玄署,垅蟬宗門根本沒有出盡全力,滿棠山不提,烏啼城以及長命宗等依然有不少人手未出。
哪怕唐棠想證實漠章的生死,并沒有直接宣告垅蟬,可眼下情況,不會存在依舊看不出狀況的人,無非是抱著僥幸想法,不愿意把底蘊都放出去。
畢竟除了唐棠,沒人會認為漠章還活著,再是大規(guī)模妖患,除了境內巔峰強者,也有神都把持,所謂天塌了有高個頂著,保存實力,讓宗門長存于他們而言才是最重要的。
有妖怪掠奪真性這件事,宗門就很難再只以幫忙的態(tài)度盡可能置身事外,要說洞冥巔峰修士里最多觸及澡雪門檻的,肯定是在宗門里,這些弟子都是中堅力量,所以姜望也不擔心垅蟬宗門不出全力。
說完,姜望也沒有等待答復,而是看準之前五百余眾妖怪奔涌而出的方向,直接遞出一刀。
就像曾經(jīng)在杜言若血祭事件里,姜望一刀只毀城,不傷及旁物的精準打擊,除了一回生二回熟,也在于破境澡雪巔峰,對力量的掌控到了更高的層面,一刀的威勢分散,同樣分散在數(shù)座城鎮(zhèn)里的五百妖眾一個接一個,觸之即死。
妖怪襲城的速度很快,城鎮(zhèn)力量已施展渾身解數(shù)抵抗,有衙役舉刀正欲舍生取義,忽覺寒意臨身,面前妖怪便化作齏粉,他舉著刀一臉茫然。
諸如此類的事情在相差毫厘間陸續(xù)發(fā)生,道行最高只有洞冥巔峰的妖怪,連反抗的余地都沒有,甚至多數(shù)毫無所覺便已喪了命。
山野間舉刀的姜望長吐一口氣。
城鎮(zhèn)相隔甚遠,且妖怪數(shù)量眾多,又要精密掌控力量,損耗自然不算小。
道行越低的妖怪繁衍程度越是夸張,何況道行高的大妖也能不斷衍生出道行低的妖怪,除非把妖怪殺得一個不剩,否則總會殺了一批又出一批,無止境也。
哪怕是澡雪以上的大物也做不到避開所有百姓除盡人間妖怪,何況不把兇神一塊解決,做這樣的事情根本毫無意義,所以尋到仙人便是至關重要。
“如果每個郡都是這樣的場景,就算集合垅蟬之力,我們也只能做到盡量救援,很難抓到幕后黑手?!?/p>
姜望看了眼唐果,說道:“實在做不到,也至少可以打斷妖怪的謀劃,我們沒能力救下所有人,能做的也僅是盡力而為罷了?!?/p>
“白衣秀士的記憶里,垅蟬妖怪除了斧刻,已傾巢而出,各地少則上百,多則上千,但施行掠奪真性任務的妖怪是極少的,它們會盡可能隱藏,無聲無息的完成真性掠奪?!?/p>
“是因為白衣秀士的能力,也是運氣不好,正巧被我們撞見,至于謀定計劃的黑手,白衣秀士沒有相關記憶,只知曉那是一位極其恐怖的存在,按此推斷,要么是妖王,要么就是兇神?!?/p>
姜望面色凝重,說道:“蚩睨已現(xiàn)世,垅蟬藏著兇神斧刻,若再有第三只兇神于暗處謀劃,事情就比我們想象的更嚴重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