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望聞言笑道:“楚姑娘果然在兩朝會沒有拼盡全力啊,我也能理解,因為我同樣藏著力量,只是要用這股力量的話,得付出一些代價,此事原也跟楚姑娘無關,可想活下去,務必需要姑娘幫忙。”
三師姐似覺意外,但也沒有特別的反應,問道:“怎么說?”
姜望摩拳擦掌,說道:“祂的目標是我,楚姑娘且掠陣盡可能恢復些力量,雖說上次被打得很慘,可說實話,我也未曾見識過拂魈君真正的實力,所以能堅持多久,我無法保證,總得來說,要做好陷入苦戰(zhàn)的準備。”
三師姐倒是沒什么廢話,聞言便直接席地而坐。
姜望執(zhí)刀向前,看著山壁上唱戲的拂魈君。
戲音漸漸止息,拂魈君面無表情注視著姜望。
能在此相遇說不上早有預謀,恰逢判官離了奈何海,祂又得知姜望在磐門這件事,是否要有行動其實是經(jīng)過多番猶豫的,只是機會忽然擺在眼前,祂終究還是難以控制內(nèi)心里的情緒。
伶人面相的拂魈君每一種表情變化雖不像變臉那般夸張,但也顯得很是清晰,祂此刻便露出了怒相,“姓姜的,許久未見,吾甚念。”
姜望笑道:“勞拂魈君掛念,真是受寵若驚啊。”
拂魈君陰惻惻笑道:“只是可惜,那個紅衣丫頭沒在,但某方面來說也是好事,畢竟吾至今也沒辦法躲避她的能力,便先殺了汝,再去報復那丫頭?!?/p>
姜望好奇問道:“你應該有目睹兩朝會里的情況吧?我身邊這位姑娘雖沒有李姑娘那般讓你忌憚的能力,可戰(zhàn)力之高是匪夷所思的,而且我也并非從前的我,真要殊死一戰(zhàn),哪怕將此地隔絕,也未必不會有氣息外露。”
拂魈君皺眉說道:“吾是有聽聞什么兩朝會,但汝等再強又能強到哪去?上回吾僅用十之一二的力量便將汝打成狗,莫談汝在這段時間里能變得多強,就此刻虛弱不堪的樣子,吾一掌就能將汝拍死。”
姜望暗想,且不談拂魈君有沒有幫陳景淮掩蓋的可能性,哪怕是有,也沒必要裝作連兩朝會的情況都不清楚。
那么很顯然,在此之前,拂魈君身處的地方有古怪,祂只知有兩朝會這件事,卻沒能目睹。
如果是陳景淮臨時起意,想再借助拂魈君的手,那為保萬無一失,縱使不會詳細描述,也該告知拂魈君現(xiàn)下情況,又或者是一石二鳥,讓拂魈君有所大意。
畢竟不明就里的拂魈君哪怕吃虧,也很難直接被反殺,對陳景淮來說,最好的結果是拂魈君殺了姜望,稍好的結果也是兩敗俱傷。
可姜望又想到垅蟬妖患一事,堰山君是幕后布局者的概率很大,神都肯定也會有所懷疑,身為大隋皇帝,表面上將與妖為伍者定為大罪,暗地里也未必不會跟拂魈君牽扯,何況此舉正好能針對漠章血脈,于公于私都沒什么問題。
在常態(tài)下,一滴神性只能讓他斬出澡雪巔峰力量的一刀,宴席期間神國自行補充的可用神性要拖到神國力量再次涌現(xiàn)明顯是不可能的,但姜望也沒有直接打破神國平衡,取用更多神性,說不得正好借著拂魈君對現(xiàn)在的自己不夠了解,能一刀將其重創(chuàng)。
姜望沒有刻意的偽裝更虛弱,只是臉色顯得稍微有些難看,更故意看了一眼閉目調(diào)息的三師姐。
拂魈君的怒相轉為喜相,雖然有些滑稽,可看久了也頗為驚悚,祂身影翩翩自壁上落地,攤開雙手說道:“吾能瞧得出來,這位姑娘身上確實有點怪異,但還是那句話,不管她巔峰戰(zhàn)力如何,汝等虛弱成這樣,要殺汝等,簡直易如反掌?!?/p>
“汝想等她恢復些力量,但也要考慮到汝是否有反抗的余地。”
拂魈君纖細修長的手指輕輕一抬,自天而降一股強大的威壓瞬間便把姜望鎮(zhèn)趴在地,“區(qū)區(qū)澡雪境,而且沒剩下多少力量的汝,吾縱想折磨,怕汝也支撐不住,吾便大方些,給汝一個痛快?!?/p>
姜望艱難抬眸,冷笑道:“能死在漠章之子拂魈君手里,倒也不算虧,可我怎會甘愿就這么死掉,拼著燃燒一身炁血,也要從你身上扯下一口肉!”
拂魈君笑呵呵說道:“何必讓自己死得這么慘呢,但汝既有此愿,吾便成全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