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符荼皺眉說道:“父皇真想殺死姜望,有的是辦法,敕封潯陽侯,又讓他來神都,真正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梅宗際說道:“我年輕的時候便跟著陛下,當(dāng)初姜祁離都,我也在場,不管怎么樣,陛下心里是真把姜祁當(dāng)親兄弟的,姜望能活到現(xiàn)在沒什么好說的,可此時姜望非彼時姜望,陛下的想法自然變了。”
陳符荼搖頭說道:“父皇是何時才動要殺姜望的念頭同樣不重要,我只是暫時想不通,把姜望召來神都有何意義?此次刁難是純粹刁難,還是想借機除掉他?若是后者,直接大庭廣眾,極沒必要,明明有更簡單更好的辦法?!?/p>
梅宗際瞇眼說道:“是啊,哪怕把姜望的死推給妖怪,可距離神都已不算遠,及時救援是輕而易舉的事,若坐視姜望身死,毫無緣由,以現(xiàn)在姜望的修為和兩朝會一戰(zhàn)的名氣,再加上他的身份,只會徒惹風(fēng)波。”
陳符荼認真想了想,說道:“什么都不做,便是最好的行動,父皇的心思難以揣測,見機行事方為上策?!?/p>
梅宗際表示認同,說道:“殿下英明。”
陳符荼問道:“我四弟可有得知消息?”
梅宗際說道:“他此時正勾欄聽曲,目前是沒什么異常?!?/p>
陳符荼面無表情,放下手里記錄陣術(shù)的卷宗,踱步來到屋內(nèi)矮幾旁,指著擺在上面的棋盤笑道:“手談一局?”
夜空繁星遍布。
鳥蟲鳴叫回響。
車輪滾動的聲音清晰。
姜望在車廂里閉目養(yǎng)神。
小魚則躍至車頂,眼觀六路。
阿姐躺在李神鳶懷里呼呼大睡。
談靜好掀簾朝外打量一眼,說道:“看起來似乎很正常。”
李神鳶說道:“越正常便越顯得不正常?!?/p>
姜望忽然睜眼,輕聲說道:“待會兒你們就老實坐在車廂里。”
李神鳶問道:“你察覺到什么了?”
姜望沒說話,自顧自起身,彎著腰便想走出車廂。
談靜好連忙說道:“我們也能幫點忙?!?/p>
姜望回頭笑道:“我想自己來,一路殺去神都,其實蠻有意思不是么?”
他當(dāng)然也有想借著機會殺妖奪養(yǎng)分,神都附近的妖怪,想來道行不會太弱。
說不定抵達神都的時候,他的修為又能翻上好幾番。
念及此,姜望反而變得有些興奮。
李神鳶攔住還想說什么的談靜好,看了眼懷里的阿姐,說道:“等真出問題,我們再幫忙也不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