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望撓了撓臉,問道:“按理說,陳景淮欲殺你而后快,看守的人應(yīng)當很足,你是怎么跑出來的?”
申屠司自然不會回答這個問題。
但姜望也大概能猜到,畢竟申屠司能潛入這里,‘劫持’阿姐,只是讓他覺察到些異樣,而沒能第一時間發(fā)現(xiàn),有此般手段的申屠司,想逃出看守者的視線,并非難事。
終究是前諸國戾王朝大族,傳承很久,有些底蘊在所難免。
姜望對此沒有太大興趣。
他看到阿姐睜著無辜的眼睛,半點反抗的意思都沒有,好像真的被劫持了一樣,不禁嘴角微抽。
“第一,我和申屠一族并非無冤無仇,第二,你落得此般田地,是咎由自取,跟我可是沒有半文錢關(guān)系,要說有,也只是我目光如炬,道出事實罷了?!?/p>
姜望聳肩說道:“小公主其實和你也并非似一個模子刻出來,只能說像潘貴妃六成,像你四成?!?/p>
“正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哪怕你是驍菓軍都尉,暫掌著左衛(wèi)府,也鮮少有機會和小公主站在一塊,所以之前沒人察覺到問題,卻也正常,若你沒做這么膽大妄為的事,任我說什么都沒用?!?/p>
“紙終究包不住火,你早晚有曝露的一天,現(xiàn)在僅是提前而已,你若為申屠一族來復(fù)仇,才算合情合理,申屠煌、申屠有至,梁城申屠一族,他們的死都與我有關(guān)。”
申屠司鐵青的臉忽有一絲錯愕。
接著內(nèi)心便是燃起更大的怒火。
“我母親和小煌也是你殺的?!”
姜望不置可否。
但事實上,申屠煌是小魚殺的,梁城申屠一族是蘇長絡(luò)滅門的,申屠有至則是和莫祭酒等戾人同歸于盡的,雖然他從中稍微幫了忙,換言之,申屠一族沒人是姜望親手殺死的。
可小魚是他的婢女,蘇長絡(luò)是他的徒弟,莫祭酒等人是蘇長絡(luò)的家人,所以說都是姜望殺的,也沒什么問題。
而眼下,申屠司會死在誰手里
姜望看了眼阿姐,也不太確定。
申屠司正狠狠掐住阿姐的脖頸,右掌凝聚出更雄厚的炁,咬牙切齒威脅道:“你現(xiàn)在立刻自廢修為,否則我便殺了她!”
姜望挑眉道:“你都不知道她和我是什么關(guān)系,就拿來威脅我?”
申屠司掌間有電弧迸濺,他沉聲說道:“自教坊司事件后,你當我沒關(guān)注你的動向?”
“寶瓶巷就是我左衛(wèi)府巡視范圍,談靜好與你關(guān)系也不淺吧?可她終究有神守閣護著,我沒必要冒險,而這丫頭無論與你是什么關(guān)系,你敢說她對你一點不重要?”
姜望說道:“她確實對我很重要?!?/p>
申屠司冷笑道:“所以,就看你舍不舍得她死了,我知你修為高深,可你動作再快,在殺死我的同時,我也能保證殺死她,你別無選擇。”
姜望攤手道:“那可未必。”
申屠司掌間電弧頓時觸及阿姐的臉,當即噼啪作響,他沉喝道:“別試圖拖延,立刻自廢修為!”
他此時渾然沒注意,掌間電弧稍微接觸也足以把人的臉燒焦,可阿姐根本沒受到絲毫傷害,只是臉色確實漸漸變得有些不好看。
姜望提醒道:“你最好別傷害她。”
申屠司自覺姜望剛才是虛張聲勢,假裝沒那么在意,現(xiàn)在已是裝不下去了,便冷笑著說道:“不想讓我傷害她,就按我說的做,我沒有那么多耐心,只給你三個數(shù)?!?/p>
似乎是想再刺激姜望,掌間電弧炸裂,直接摁在阿姐肩膀上,他稍微控制著炁,免得真把阿姐殺死,沒了能威脅姜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