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渡點點頭,拿起訂單本子,又開始忙起來。
生意一天天紅火,冷渡從早到晚腳不沾地,有時候扒兩口飯就往外跑,連喝口水的功夫都沒有。
他心里清楚,如今的好日子來得不容易,所以拼了命地擴大業(yè)務,不僅跟深市的店鋪合作,還往周邊區(qū)域跑,訂單像雪花一樣飛來。
只是深市的幫派和混社會的太多,冷渡向來躲著走。
路上偶爾撞見,也沒以前那么硬氣,人家要煙錢、茶水錢,他都趕緊掏,想著破財消災。
可他越退讓,那些人就越得寸進尺。
一開始說要每月交保護費,他忍了;
沒過多久又改成半個月一次,他咬咬牙也給了;
到后來,甚至每周都來堵他,還找各種借口要錢,今天說“兄弟沒飯吃”,明天說“大哥要辦事”。
冷渡再好的脾氣也忍不住了,更何況那段時間公司正處在資金周轉期,訂單的錢沒回籠,他手里根本沒多少現錢。
那天,他剛從外面談完生意回來,就被幾個混混堵在巷子里。
“冷老板,最近生意不錯啊,該交保護費了!”領頭的黃毛伸手就要錢。
“真沒有,最近資金周轉不開?!崩涠哨s緊解釋。
黃毛眼一瞪,揮手就給了他一巴掌:“沒錢?騙誰呢!你公司天天進貨出貨,能沒錢?搜!”
幾個混混一擁而上,把冷渡的口袋翻了個底朝天,也沒找到多少錢。
“媽的,敢耍我們!”黃毛一腳踹在冷渡肚子上,幾個混混跟著拳打腳踢。
冷渡抱著頭蹲在地上,疼得齜牙咧嘴,心里又氣又恨。
等混混們走了,冷渡才慢慢爬起來,臉上青一塊紫一塊,嘴角還流著血。
他緩了好一會兒,才一瘸一拐地去找許千慧。
許千慧見冷渡這副模樣,嚇了一跳:“你這是去哪兒打老鼠了?怎么弄成這樣?”
冷渡坐在椅子上,嘆了口氣,一臉晦氣:“別提了,那幫狗-娘-養(yǎng)的,黑心得沒邊!知道我賺了點小錢,天天盯著我要錢?!?/p>
他把最近被混混騷擾、剛才被打的事說了一遍,聲音越來越低:“我知道你是女孩子,對付那些地皮無賴,連男人都沒轍,更別說你了。我就是心里憋得慌,想找個人說說?!?/p>
他本來沒指望許千慧能幫忙,畢竟這種事太棘手,只是實在沒人可傾訴,才跑來找她。
沒想到許千慧聽完,卻莞爾一笑:“我早就等著你來呢,還以為你能再忍幾天,沒想到你忍了這么久才來?!?/p>
冷渡一下子愣住了,人都麻了,瞪大眼睛看著她:“軍師,你……你早就有辦法了?那你之前咋不跟我說???害我以為你也沒轍,白挨了這么多打!”
“之前跟你說,你也不會聽啊。”許千慧遞給她一瓶藥水。
“你那時候總想著破財消災,覺得忍忍就過去了,我要是提前說,你肯定覺得我多事?!?/p>
冷渡摸了摸臉上的傷,有點不好意思:“我那不是怕惹麻煩嘛,誰知道他們得寸進尺。軍師,你到底有啥辦法?快跟我說說!”
“別急,先把傷處理好?!痹S千慧說。
“那些混混背后有個叫‘豹哥’的人撐腰,只要搞定豹哥,底下的小嘍啰就不敢再來找你麻煩了。”
冷渡皺起眉:“豹哥?我聽說過他,據說手底下有不少人,還跟派出所的人有關系,不好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