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也不讓沈澤川回話,一頭悶進了水里,再抬起來時水珠滑淌,人已經(jīng)差不多平復(fù)了。
蕭馳野撩了把水,眼神銳利,握起刀,說:“天快亮了,走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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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雷眼見天將要亮了,人卻遲遲沒有找到,不禁越發(fā)焦躁。
喬天涯剝開死士的衣領(lǐng),卻沒有找到任何痕跡。
“這一批人是蕭二的?!眴烫煅亩咨硭妓?,“他在闃都一舉一動都逃不開眼目,何時養(yǎng)了這樣厲害的死士?”
“此刻找到他才是重中之重!”紀雷望向西北闃都的方向,“八大營應(yīng)該已經(jīng)控制了闃都各大城門,我們不能自亂陣腳?!?/p>
喬天涯看著紀雷手不離刀,覺得他的焦躁絕不僅僅是因為蕭二和楚王沒有找到,倒像是還有別的原因。
“蕭二是保命令牌?!眴烫煅牟粍勇暽赜^察著紀雷,“今夜卻還混入了其他殺手,大人可有什么頭緒?”
“蕭家得罪的人不少,有人想要渾水摸魚。”紀雷突然盯向喬天涯,“我怎么知道是誰?”
喬天涯自然而然地攤手,說:“眼下蕭二找不到,大人,他必定是有備而來,才會遛了咱們一夜。如今天快亮了,我們被他耍得團團轉(zhuǎn),倒像是中計了?!?/p>
“中計?”紀雷眉間一緊。
“他以身涉險,恐怕是為了拖延時間?!眴烫煅恼酒鹕?,眺望遠處的草場,“我猜他有援兵?!?/p>
“四方兵馬未動,他哪里來的援兵?”
喬天涯沒回答,因為他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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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固安策馬回都,入城門時覺得四下安靜。他心中疑慮頓起,在馬上拔刀,問副將:“闃都今夜可有異象?”
副將來牽馬,見他神色緊張,回答道:“不曾,一切如常?!?/p>
奚固安說:“召集人手,除了嚴守各個城門的,剩余全部隨我去圍守王宮!”
說罷打馬向王宮,他妻兒還在王宮,今夜不過,太后是決計不會讓他見到妻兒的。所以豁出了命,他也要確保太后安然無恙。
副將去調(diào)遣人手,帶著巡防隊卻遇著了一群醉醺醺的禁軍。
八大營素來看不起禁軍,連馬也不下,揮鞭打罵道:“滾開!”
禁軍都指揮同知是個面帶刀疤的漢子,挨了下鞭,反倒笑嘻嘻地在馬蹄下打滾,嚷道:“同在衛(wèi)所編制,老子品階比你高些,你做什么打我?你怎么敢打我!”
副將冷笑:“下三爛的皇糧蟲,滾開,勿要耽誤八大營要務(wù)!”
這漢子一骨碌起身,對副將猙獰一笑,說:“要務(wù)?今夜禁軍大爺就是你要舔的要務(w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