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擺手讓云袖停下,趙牧起身理了理衣袍,穿上了鞋子。
這已經(jīng)算是很給面子了,很多時候太子殿下駕臨,他可是連屁股都不抬一下的。。。。。。
門被推開,李世民依舊扮著那富態(tài)商賈的模樣,笑容熱絡(luò)地邁步進(jìn)來,人未到聲先至:“趙小友!別來無恙乎?”
"老朽可是惦念你這兒的好茶惦念的緊吶!”說話間,這老頭自顧自在對面的軟榻上坐下,動作自然,仿佛回了自家別院。
趙牧這才慢悠悠坐直了些,示意云袖看茶,嘴角扯起一個敷衍的弧度:“秦老爺是大忙人,今日怎么得閑來我這兒消磨時光?”
他目光在對方臉上掃過,敏銳地捕捉到那熱絡(luò)笑容下的一絲難以掩飾的疲憊,甚至……有點強(qiáng)顏歡笑的意味?
看來這老頭今日來找自己,明顯是有事相求啊。。。。。。趙牧心里又嘀咕了起來。
李世民坐下后接過云袖奉上的茶,嗅了嗅,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精光:“呦,好茶呀,而且這香氣……莫非是洞庭貢春嚇煞人香?”
“趙小友路子果然通天!”
“此前三言兩句,便幫老朽找東宮做了靠山?!?/p>
“現(xiàn)在又是隨手便拿出這貢茶招待?!?/p>
“再加上外頭那些傳言,看來趙小友跟東宮當(dāng)真是關(guān)系匪淺啊。。。。。”
扮作秦老爺?shù)睦钍烂?,裝作一副很是驚訝的模樣說著。
可趙牧確實擺手笑道:“秦老爺言重了不是,這茶不過是朋友送的,再說我一開勾欄的,哪兒知道這是什么貢茶不貢茶的。。。。。。喝著玩罷了?!?/p>
趙牧含糊帶過,卻是又問道:“再說秦老爺,看你這架勢,此次前來該不會當(dāng)真就只是來找小子品茶的吧?”
“嗯。。。。。趙小友說話就是痛快!"
李世民放下茶盞,身體微微前傾,壓低聲音,一副神秘兮兮的樣子:“實不相瞞,老朽此次前來,還當(dāng)真是有事。”
“哦?”趙牧皺了皺眉,這才正經(jīng)問道:“秦老爺既然都說到這份兒上了,不妨說來聽聽,小子不才,若能幫得上一二,定無二話。”
想不到趙牧竟連是什么事兒都沒問,便答應(yīng)了下來,讓李世民差點以為這小子識破了自己身份呢。
不過轉(zhuǎn)念一想,又覺得因該沒這個可能。
于是這才放下茶杯,緩緩說到:“聽說,最近東市翰墨軒有套奇書,叫《貞觀府試實務(wù)通鑒》,賣得那是洛陽紙貴啊!”
“世家子弟為了一套書,擠破了頭,六貫都搶著要!”
趙牧挑眉:“哦?還有這事?我這幾日窩在莊子里躲清靜,倒沒聽說?!彼砬闊o辜得像真的似的。
李世民心里暗罵一句小狐貍,面上卻笑得更加誠懇:“趙小友,明人不說暗話,老朽是個商人,這嗅覺嘛,還算靈敏?!?/p>
“這書背后……怕是另有乾坤吧?”
“尋常書商,哪來這么大能耐,又哪敢定這個價?”
“老朽思來想去,這長安城里,有這般手段魄力,又跟東宮……咳。。。。。又如此關(guān)心科舉新政的,除了趙小友你,老朽實在想不出第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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