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是這樣的。。。。?!卑⒁滥壤^續(xù)匯報:“根據(jù)目前所查到的消息,此祠規(guī)模宏大,布局詭異,摻雜西域幻術(shù)。”
“而那西突厥葉護阿史那賀魯?shù)男母故拐?,半月前秘密抵達高昌王庭,與麹文泰密談后,高昌的軍事調(diào)動和苛待商旅的行為便明顯加劇。”
趙牧將荔枝核丟進一旁的渣斗,眼神變得銳利:“看來這壓根就不是什么簡單的邊境摩擦,而是一次針對大唐的戰(zhàn)略試探。。。。。”
他站起身,走到水榭邊緣,望著池塘中爭食的錦鯉,“麹文泰想看看大唐的反應(yīng)?!?/p>
“若是我大唐忍氣吞聲,他下一步恐怕就敢直接切斷絲路,甚至配合西突厥寇邊?!?/p>
“西域諸國都在觀望,此風不可長?!?/p>
他沉吟片刻,心中已有計較。
這件事,必須讓朝廷立刻知曉并引起高度重視,但他不能直接去說。
正思忖間,卻見莊仆來報:“先生,那個秦老爺又來了?!?/p>
趙牧聞言,臉上露出一絲“正好”的笑意,轉(zhuǎn)身迎了出去。
只見李世民依舊扮作富商“秦老爺”,穿著一身看似普通實則用料極佳的栗色綢袍,搖著一把折扇,眉頭習慣性地微鎖著,一副為生意發(fā)愁的模樣走了進來。
“哎呀,趙小友,你這山莊真是個好地方,每次來都能躲個清靜!”李世民一見面就熟絡(luò)地抱怨起來,“你是不知道,如今這生意是越來越難做嘍!”
”尤其是西邊那條線,眼看著就要斷了!”
趙牧笑著將他請進水榭,吩咐人重新上茶和果點?!扒乩细?,你別每次來都唱這一出行不?”
“咱都這么熟的關(guān)系了,有啥事兒就直說,別拐彎抹角的跟我演戲了?!?/p>
李世民愣了楞,還以為是自己身份被發(fā)現(xiàn)了,可見趙牧和莊內(nèi)其他人都并無異常,這才下綜合接過阿依娜奉上的茶,卻又嘆了口氣,開始大倒苦水:“還不是高昌那邊鬧的!”
“我一支販運絲綢和瓷器的商隊,好不容易過了戈壁,就在高昌境外被攔下了,說什么貨物不合規(guī)制,要加倍抽稅!”
“帶隊的老掌柜理論了幾句,差點被扣下!”
“這分明就是故意刁難!這路要是一直這么不太平,我那些投進去的本錢,可就要打水漂了!”他捶胸頓足,演技逼真,將一個小商人面對不公的憤懣與無奈表現(xiàn)得淋漓盡致。
趙牧心中暗笑,這老家伙消息倒是靈通,借口也找得恰到好處。
他順勢接過話頭,臉上也配合地露出同情和憂慮的神色:“秦老哥這么一說,我倒也想起來了?!?/p>
“前兩日我也聽幾個從西域回來的胡商提起,說高昌那邊近來確實不太平,不像要安心做生意的樣子?!?/p>
他仿佛只是閑聊,語氣隨意地繼續(xù)說道:“他們說,高昌王好像在搞什么大動作,征發(fā)了大批民夫,在王城邊上修建一座巨大的祭壇,叫什么天佑祠,用的是一種罕見的紅色石頭,據(jù)說夜里都能泛光,邪門得很?!?/p>
“而且,高昌的兵馬調(diào)動也勤快得很,邊境上的氣氛緊張得嚇人?!?/p>
說到這里,趙牧端起茶杯,吹了吹氣,看似無意地加重了語氣:“我聽著就覺得不對勁?!?/p>
“秦老哥,你說,這高昌王不好好經(jīng)營他的小國,安撫商旅,反而又是大興土木搞祭祀,又是調(diào)動軍隊……這架勢,怎么看都不像是要跟咱們大唐長久和睦相處啊。”
“我總覺得,他們是不是在打什么別的主意?”
”會不會是受了西突厥的攛掇,想試探一下咱們大唐的底線?”
放下茶杯,趙牧看向李世民,目光里帶著商賈特有的精明和擔憂道:“秦老爺您也知道,咱們這做生意啊,最怕的就是路上不太平。”
“要是高昌這條路徹底堵死了,或者戰(zhàn)端一開,咱們這些往來西域的生意人,損失可就大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