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在趙牧身后略顯精簡但精氣神十足的隨從隊(duì)伍上掃過,尤其是在氣質(zhì)獨(dú)特的阿依娜身上略微停留了一瞬。
趙牧笑著拱拱手:“有勞阮先生費(fèi)心?!?/p>
館驛位于島嶼靠近內(nèi)陸的一側(cè),環(huán)境清幽,建筑融合了中原的飛檐斗拱和南洋的敞亮通風(fēng),頗為華麗。
只是位置相對偏僻,遠(yuǎn)離最熱鬧的市集中心。
安頓下來后,趙牧便讓老錢帶著大部分伙計(jì),以采購補(bǔ)給,熟悉環(huán)境為名,分散融入島上的集市。
但他們的任務(wù)不僅僅是買東西,更是要將所見所聞,尤其是港口布局,人員分布,可疑地點(diǎn)等信息盡可能帶回來。
趙牧自己則只帶了阿依娜和老錢,在阮文山“熱情”的陪同下,信步走向那片喧囂的集市。
集市依山而建,道路狹窄而曲折,兩旁店鋪林立,攤販更是見縫插針。
商品琳瑯滿目,有堆積如山的胡椒,丁香,肉豆蔻,有閃爍著溫潤光澤的珍珠,珊瑚,有色彩斑斕的玳瑁,象牙雕刻。
更有許多趙牧都叫不出名字的奇花異果,珍禽異獸。
甚至在一些角落的攤位上,還能看到銹跡斑斑的刀劍,造型奇特的甲胄。
以及一些用古怪文字書寫的卷軸。
“阮先生,這珍珠島,果然名不虛傳,真是個聚寶盆啊?!?/p>
趙牧看似隨意地評論著,目光卻如同最精準(zhǔn)的尺子,丈量著街道的寬窄,記下每一個岔路口,留意那些看似閑逛,實(shí)則眼神不斷打量往來行人的暗哨。
阮文山呵呵一笑:“東家過獎,不過是各方朋友給面子,聚在一起互通有無罷了?!?/p>
在一個人流擁擠的十字路口,他們“偶遇”了好幾撥人。
一位身材肥胖,幾乎每個手指都戴著碩大寶石戒指,脖頸上掛著沉重金鏈的天竺商人,正用帶著濃重口音的官話與一個攤主爭論著什么,他身后跟著四名身材高大,肌肉虬結(jié)的護(hù)衛(wèi),眼神倨傲地掃視周圍。
另一側(cè),幾名穿著木屐,腰間佩著長短不一武士刀的倭人沉默地走過,為首者是個面色蒼白,眼神陰鷙的中年男子,他掃過趙牧這一行時,目光在阿依娜腰間那柄裝飾性的彎刀上停留了一瞬。
還有一個穿著白色長袍,頭戴金絲繡花小帽的阿拉伯老者,正悠閑地坐在一個茶攤前,小口啜飲著杯中的飲料,他看似和氣,但身邊兩名侍從站立的位置,卻隱隱封住了所有可能襲來的角度。
這幾撥人顯然也注意到了趙牧這個新面孔,目光交匯間,有好奇,有審視,更多的是一種隱藏在平靜下的警惕與衡量。
在這片無法之地,每一個新來的勢力,都可能打破現(xiàn)有的平衡,也可能是新的獵物。
阮文山微笑著與那阿拉伯老者點(diǎn)頭致意,對天竺商人和倭人首領(lǐng)則只是目光略一接觸,并未多言。
無形的界限與陣營,在這看似隨意的碰面中,已悄然劃定。
當(dāng)晚,海龍會在一處臨海的華麗大廳內(nèi)舉行了接風(fēng)宴。
被邀請的各方豪商,使者濟(jì)濟(jì)一堂,燈火通明,觥籌交錯。
穿著輕薄紗麗的舞姬扭動著腰肢,樂師吹奏著異域風(fēng)情的樂曲,表面上一派和諧熱鬧。
趙牧被安排在居中偏右的位置,不算核心,但也絕不邊緣。
他安然落座,阿依娜靜立其后,老錢則與其他商隊(duì)的管事們坐在稍遠(yuǎn)些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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