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路?”
“嗯,”趙牧點頭,“你帶著大隊人馬,押送大部分行李和貨物,按照原定路線,大張旗鼓地走官道回長安?!?/p>
“我和阿依娜,帶上幾個夜梟手底下的好手,輕車簡從,走另一條小路?!?/p>
至于一直藏在暗中保護夜梟,趙牧卻并未提及。
“東家,您是擔心路上……”老錢立刻明白了趙牧的用意。
“分路而行,雖是老套,卻往往有效?!壁w牧指尖在窗欞上輕輕一點,“不過,我們的對手不是蠢人,未必不會在兩路都設下埋伏?!?/p>
“老錢,你那一隊要多派好手,偽裝成我仍在隊中的樣子。”
“我們這一路,則要快,在他們反應過來之前,穿過最危險的地段。有備無患。”
“待闖過這一段,咱們再匯合,一起回長安?!?/p>
跟老錢吩咐玩,趙牧又對阿依娜吩咐道:“傳信給云袖那邊,讓他們留意近期朝堂動向,特別是與漕運,海運相關的奏章和議論,還有那位鄭元壽御史的動靜?!?/p>
“另外,讓嶺南的老陳加快整合速度,我們需要更多的底牌?!?/p>
阿依娜領命,碧眸在夜色中閃過一絲寒光,無聲退下安排。
一切布置妥當,趙牧獨自坐在案前,鋪開一張簡陋的大唐輿圖,目光從襄陽緩緩移向長安。
這條歸途,已不僅僅是返程,更像是一場無聲戰(zhàn)役的延伸。
文會上的交鋒只是序曲罷了。
真正的較量,可能在歸途,也可能在長安。。。。。
“舊木盤根……鄭元壽……”他低聲念著這兩個詞,嘴角卻緩緩勾起一抹近乎狂妄的弧度,“也好,正好看看,是你們這些盤根錯節(jié)的老樹根硬,還是我這把新磨的刀利?!?/p>
次日清晨,兩支出城的車隊在襄陽城門分道揚鑣。
老錢帶著大隊人馬,浩浩蕩蕩北上,引得不少關注。
而稍晚一些,一輛不起眼的青篷馬車,在寥寥數(shù)騎的護衛(wèi)下,悄無聲息地駛出城門,拐上了一條更為僻靜的小道。
馬車內,趙牧靠在軟墊上,閉目養(yǎng)神。
阿依娜坐在他對面,細致地擦拭著隨身的短刃。
車轱轆壓過路面,發(fā)出單調的聲響,駛向未知的前路,也駛向即將風云再起的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