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令下,班上的同學一邊哀嚎一邊被逼著跑起來。
我跑完時熱得不行,整個人像被曬脫了水。老師叫我們休息十分鐘,我想去買瓶水,順便找張倩,但一圈望下來,人不見了。
我只好一個人往小賣鋪走。
路上碰到幾個穿軍訓服的學生,垂頭喪氣地往回走,嘴里還在抱怨什么。
我心里頓時升起不好的預感。
果然,小賣鋪的門鎖著,鐵卷門緊閉,連個影子都沒看到。
“水賣完了……”我喃喃,嘴里干得發(fā)苦。
本來還指望來一瓶冰汽水救命,現(xiàn)在連礦泉水都沒有,連風都是熱的。
我轉身離開,情緒低落。
路過學校大門口的榕樹下時,我忽然看見了他。
顧安念,正坐在榕樹下,靜靜看著操場。他還穿著軍訓服,領口微微敞開,汗水在陽光下閃著微光,整個人安靜又沉穩(wěn),帶著一種說不清的少年英氣。
我莫名地,心情就好了一些。
沒水的遺憾也淡了許多。
我走過去,在他身邊坐下:“你在干嘛呢?”
他轉頭看我,像是早就知道我會來。他笑了笑,語氣輕松:“沒干嘛,看風景?!?/p>
我的目光追隨著他:“你不是應該在軍訓嗎?”
“教官說我練得不錯,讓我來休息?!?/p>
他笑著說話,陽光落在他睫毛上,影子淡淡的,眼睛是那種深而亮的黑,像可以把人吸進去。
他忽然挪了挪身子,靠近我了一些。
我有些不自在,身子微微往后縮,腦子里卻不爭氣地跳出那天他吻我時的畫面。
他伸出手,指尖輕輕碰了下我的嘴角。
我嚇了一跳,瞪著他:“你……你干嘛?”
他盯著我看,眼底藏著笑意:“姐姐沒買到水?”
我愣住了,隨即訕訕道:“你怎么知道的?”
他說得那么自然,好像在說一件本來就屬于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