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雪般清澈的眸子看著我,柔光下,一縷細(xì)軟的發(fā)絲從她臉頰滑落,遮住了半只眼睛。她沒有說話,只是輕輕地閉上了眼睛,像是在等待。
我的心跳得快極了,怦怦作響,像要跳出xiong腔。我下意識地舔了舔嘴唇,手掌貼上她的臉頰。她的皮膚溫溫的,發(fā)絲垂落下來,掃過我的手背,有些癢。
我閉上眼,緩緩靠近。
唇瓣輕輕地碰觸。
她的唇,還是記憶里那樣柔軟。她的身體一開始緊繃著,像一只受到驚嚇的小獸,但在我靠近之后,她的呼吸緩緩平穩(wěn)下來,身體也隨之放松了。
唇縫輕輕開啟,唇齒相依,隨后慢慢的相互侵入。時間凝固在空氣中,沉默又濃稠,只剩我們之間的呼吸交融。
而我也終于,無法抵抗地,沉入了回憶的深淵——
那一年,媽媽帶我離開松林,去了南方的一座城市,叫霽城。
初到那里,一切都是陌生的。陌生的街道,陌生的方言,陌生的校服,甚至連天上的云都看起來不一樣。我走在霽城的街頭,像被人遺落的風(fēng)箏,飄在半空中,找不到方向。
我想依靠媽媽,可她的眼睛里,已經(jīng)不再只有我。
她也需要依靠。是啊,她也只是個女人。
我逐漸明白,那個帶我逃離的女人,我一直都是她的負(fù)擔(dān)。
于是她開始忙了,忙著去適應(yīng)那個男人的新家庭,忙著讓自己“重新活一次”。
我像被塞進(jìn)了一個透明的盒子里,別人都能看到我,可沒有人真的在乎我。
他們以為我不孤獨,但只有我知道,夜晚我躲在床上,回憶著剛剛路過媽媽叔叔房間時,里面不經(jīng)意間穿出的粗重呼吸和嬌喘聲,接受過性教育的我,知道里面是什么情況。讓我心煩不已。
看著窗外的殘月,心里只有一個人的名字。
顧詩涵。
姐姐。
每當(dāng)思念像潮水一樣漫過來,我就悄悄點開你的微信,看那幾條舊到泛黃的對話。
再多的,便沒有了。
我點開你的朋友圈,一片空白,像你從不屬于我世界一樣。
可我明明知道,你是我最放不下的那一部分。
那些夜晚,我反復(fù)問自己:“你現(xiàn)在在做什么呢?是不是,也會偶爾想起我?”
是不是,也會在深夜想起你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