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說再說,可又能如何?
事到如今,怕是喚醒不了許硯川。
即使如此,還要認(rèn)賊作母,后果簡直不堪設(shè)想。
婉棠就算是有三頭六臂,也無法拯救一個睡不醒的人。
婉棠用火漆封好書信,裝好,這一次,她要親手送到王公公手中。
哪怕還有萬分之一的可能,也要試一試。
【是不是親手送去的,有用嗎?從第一封書信開始,許硯川根本就沒有收到過。】
【可不是,他壓根不知道真相,只曉得婉棠待他特別。但這種特別,是抵不過仁孝禮義的。】
【哎,要怪就怪蘇言辭唄,婉棠那么信任他,轉(zhuǎn)頭就將書信從王公公手中扣下來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可惜許硯川被送去北境的時候,還處于昏迷之中。醒來的時候,身邊已經(jīng)沒有一個熟悉的人了。】
婉棠聞言,心如刀絞。
她一直以為,許硯川已知真相,即使心有疑惑,也該多少有些防備,沒想到什么都不知道。
王公公是負(fù)責(zé)出入宮廷采辦的人,婉棠使了不少銀子,才讓王公公答應(yīng)送信。
可是……
婉棠盯著手中被揉皺的信箋,指節(jié)因用力而發(fā)白。
蘇言辭。。。。。。
她胸口劇烈起伏,眸底翻涌著冰冷的怒意。
他憑什么?
憑什么攔她的信?
憑什么插手她與硯川之間的事?
越想,那股怒意便越燒越烈,幾乎要將她理智焚盡!
“主子。。。。。?!崩钇純簱?dān)憂地遞上熱茶,卻被她一把推開。
“備轎!”
她猛地起身,袖擺帶翻了案上的硯臺,墨汁潑灑一地,如她此刻翻攪的心緒。
連帶著這幾日寫的一堆救災(zāi)錄也一并落在地上。
李萍兒慌忙抓起狐裘追出去:“主子!外頭風(fēng)雪正緊,您要是有什么事情吩咐奴才們?nèi)マk便可。”
話音未落,婉棠已掀開簾子踏入風(fēng)雪中。
寒風(fēng)裹著雪粒子迎面撲來,刮得臉頰生疼,她卻恍若未覺,徑直朝宮道走去。
李萍兒撐著傘追上來,急聲道:“至少,讓奴婢陪您一起去!”
婉棠腳步一頓,緩緩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