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副校頭疼地按著眉心,轉(zhuǎn)身回了辦公室。
不吃了,氣飽了。
陽光穿過繁茂的枝條,在地面投下光斑,秦疏和佟壘走在林蔭路上。
“你怎么什么都往外說啊?!辟緹o奈道。
“我沒亂說。”秦疏矢口否認(rèn),“我只是在爭取?!?/p>
“你這樣梁??隙▽δ阌∠蟛缓昧?,”佟壘說完,又小聲補(bǔ)充一句,“還會以為是我攛掇的?!?/p>
秦疏停下腳步:“你就說想不想要房子吧。”
佟壘點(diǎn)頭,恒城正在高速發(fā)展期,房子可比票子強(qiáng)多了。五年后,老城區(qū)就會逐步拆遷,他們學(xué)校也會遷址,到時候房價直接上漲三成。
佟壘鉆進(jìn)了錢眼里,所以也沒有看到秦疏臉上狐貍般的笑。
這個人無論成長環(huán)境如何變化,一旦喜歡上一個人,就會變得傻乎乎的,一心只為他們的小家。擁有這樣的愛人,讓他如何不高興?
“李老師說,想要提前高考,需要家長簽一個同意書,你怎么跟家里人說?”
佟壘看了他一眼,很快又移回了視線:“我爸已經(jīng)簽完了?!?/p>
秦疏還想再問,看到佟壘紅透的耳朵,忽然明白了什么,只是一聲輕笑從喉間溢出,昭示著他的喜悅。
佟壘耳根的熱度蔓延,有些羞惱,走快了幾步,男高中生真是一點(diǎn)兒都不含蓄。
秦疏抬頭,閉眼,沐浴著陽光。
春天真好。
佟壘走了幾步,沒有聽到身后的腳步聲,停了下來,看向身后,“餓死了,還不快跟上?”
“來啦~”
聲音太過清脆,佟壘的耳朵抖了抖。
真是的,聲音那么好聽干嘛?
兩人現(xiàn)在還是在秦疏這邊吃,只是做飯的變成了張阿姨。
她會在隔壁做好,然后端到秦疏這邊一份。
這也是佟壘爸媽要求的。
自打被找過家長,佟家的氛圍就不一樣了。佟卓在比賽中失利,沒能拿到入場券,佟壘卻強(qiáng)勢崛起,磨刀霍霍,準(zhǔn)備參加高考。
佟卓原本就不喜歡這個弟弟,對方的存在,時時刻刻在提醒著他,今天的一切都是他偷來的。他很擔(dān)心的是爸媽的態(tài)度。
可是,事情還是向著他最不想看到的方向發(fā)展了。
在佟卓看來,佟壘是非常不懂事且有心機(jī)的。除了最開始的那一個月有些拘謹(jǐn),后來就暴露了貪婪的本性。
他不會像自己一樣,在爸媽外出的時候打電話貼心問候,只會要禮物,還會直白地提要求,要補(bǔ)償,就像是個討債鬼。
偏偏他爸媽就吃這一套,要什么給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