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疏努力將注意力放在隔壁的聲響中,只是,清淺的呼吸似乎印在了他的心底,隨著他的心跳,起起伏伏。
如此硬熬了一個小時,隔壁終于徹底沒了聲響,秦疏卻依然沒有絲毫睡意,反而越來越精神,真是瘋了。
陽臺那邊傳來一點細微聲響。黑貓邁著輕盈的步伐,跳上沙發(fā),湊到秦疏枕邊,嗅嗅聞聞,之后就占據了半邊枕頭,盤在那兒打起了小呼嚕。
“警長,我提醒過你,不要上我的床?!鼻厥璧穆曇艉茌p,在黑暗中卻清晰可聞。
也許是黑夜給了它膽量,黑貓僅僅抖動了一下耳朵,卻并沒有因此退卻,依然固執(zhí)地占據著枕頭的半壁江山。
秦疏扭頭,看著身側毛茸茸的一團,如果不是不時翹起的尾巴尖兒,還真的很難分辨黑貓的頭尾。
對著貓屁股,秦疏覺得身為人類,他不應該如此委屈自己。
黑暗中,黑貓看到兩腳獸走向了緊閉的房門,輕響過后,消失在了門的另一邊,它將自己舒展成貓條,占據了整個枕頭。
秦疏在床邊站了一會兒,看著霍川的半邊側臉,心道:這本來就是他的妻子,他們夫妻感情和諧,哪里有分房睡的道。
秦疏掀開被子的一角,動作十分小心,霍川仍然睡得很熟,并沒有被驚醒的跡象,秦疏于是便輕巧地鉆進了被窩。
之后,小心翼翼地將人摟在了懷里。
霍川的睡袍卷在腰上,已經完全失去了遮擋的意義,秦疏將手臂繞過支起的胯骨,手掌覆在妻子的小腹上,那里是薄薄的一層肌肉,和他軟綿的小腿全然不同。
盡管如此,那里也不是正常男子火力十足的暖,反而透著一股涼意,同樣發(fā)涼的還有他的下肢。這樣的情況一般出現在正處于生期的女性身上。
腳是人體的“根基”,是反映健康的鏡子。
霍川現在小腹也涼腿腳也涼,在溫暖的被窩里睡了一個多小時依然沒有緩過來,明顯是寒凝氣滯,腎陽不足。
秦疏覺得,稍微調整一下藥量也沒什么,什么都沒有妻子的健康重要。
他是霍川的主治醫(yī)師,報告怎么寫還不是他說了算?沒有人知道他的治療方案。他說霍川沒好,就是沒好,除了他和霍川,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真正的治療速度。甚至,他還可以讓霍川自己都不知道。
“還真是塊大冰坨子,不過沒關系,我會將你焐熱的?!?/p>
秦疏懷里滿了,心里也跟著滿足,再不像之前那般輾轉反側,很快,呼吸就變得均勻。
這一晚,月光如輕紗一般,只是任憑它如何努力,也無法穿透厚重的窗簾,只能無奈在窗外止步徘徊。
霍川是被尿憋醒的,只是,誰能告訴他,現在是什么情況。
此時的他被另一個懷抱牢牢地困住,他的后脊緊緊地靠著另一個人的xiong膛,腿貼著腿,腳纏著腳,腰腹間是溫熱的手臂,后頸傳來規(guī)律的氣流。
秦疏是什么時候跑到床上來的?比起這個,更讓他難以置信的是,秦疏竟然會偷偷跑到他床上來!
他總覺得秦疏不會做這樣的事情,可事實卻是,秦疏現在蛇一樣地纏著自己。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嗎?
秦疏這樣,他怎么上廁所?。肯胂攵加X得尷尬。霍川腦子里全是亂七八糟的念頭。
他輕輕挪動了一下,秦疏瞬間驚醒,聲音還帶著沙啞的睡意:“是想起夜嗎?”
“嗯?!被舸ㄐ呔健?/p>
秦疏二話不說,抱著霍川就去了衛(wèi)生間,十分貼心地替他撩起睡袍,扒下內褲。霍川坐在馬桶上人還是懵的,這樣的動作,這樣的手法,如果放在診室里,毫無違和感,可現在是在衛(wèi)生間啊??粗€杵在一旁的秦疏,霍川嘴角抽搐:“你怎么還在這里?”
“做你的守護騎士?!毕词珠g的燈光柔和而溫暖,映襯在秦疏的眼里,暈染了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