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思予是個行動派,當即就決定得給兒子找個溫柔好看會照顧人的,在朋友圈里扒拉一圈,挑挑揀揀,結果愣是一個都沒看上。
兩口子累夠嗆,找個男媳婦怎么更難哪!最后,他們將目光鎖定自家醫(yī)院,在眾多的小年輕里挑了個最白凈最好看的。
他們當爸媽已經(jīng)盡力了,之后就看倆人能不能看對眼了。
至于小秦大夫能不能看上他們兒子,這從來不在夫妻二人的考慮范圍之內(nèi)。身為爸媽,他們看兒子濾鏡三千尺。
也不怪他們自信,霍川從出生到現(xiàn)在,除了倒霉催的,殘了,字典里還真就沒有過失敗二字。
張思予掛了電話還在那合計,覺得兒子在敷衍她:“我特意問過的,說小秦這孩子在大學的時候特別勤奮,省附實習的時候就是個卷王,摸魚,應該不能夠吧?!?/p>
霍文進聽著老婆在耳朵邊碎碎念,一臉恨不得兒子原地結婚的架勢,勸道:“這才剛見一面,就川川那脾氣,指不定在忽悠你呢。我勸你就當沒這回事,要真讓他看出點兒啥苗頭來,他回頭就得讓陸院長換個主治大夫?!?/p>
張思予知道丈夫說得對,可當媽的不都這樣嗎?“我怕我控制不住?!?/p>
霍文進伸手摟住老婆的腰,湊過去:“那就趕緊給川川生個弟弟?!?/p>
張思予一拍他肩膀,笑道:“就怕生個沒把的?!?/p>
經(jīng)了霍川這一朝,霍文進現(xiàn)在要求降低了:“閨女更好,貼心。到時候生個外孫也是我老霍家的血脈?!?/p>
“真是個老古董?!?/p>
“反正不能在我這斷了根,我怕老爺子給我托夢?!?/p>
霍川看著屏幕,若有所思,他媽是怎么知道小秦大夫長得好的?這里面有古怪。
知子莫若父,霍川還真讓他老子說著了,他媽無意中的一句話,再結合之前家里那段雞飛狗跳,當即把他媽的心思猜了個七七八八。
這人吶,就怕腦補。
尤其是有了心暗示的情況下,思維很容易就跑偏。比如,之前和小秦大夫的談話,總感覺自己被調(diào)戲了似的。
霍川將腦子里的水空干,撈過一旁的褲子開穿。
原本蒼白的小腿多了些血色,霍川想,如果他有感覺,現(xiàn)在那里一定是火辣辣的吧,他曾經(jīng)見別人做過藥酒推拿,藥勁兒上來,大老爺們都受不住,滿頭的汗。
他雖然倒霉,至少沒倒霉到家,既沒有瘦得像麻稈,也不用掛尿袋,大兄弟也很精神,維護著他的尊嚴。
遺憾在心里只停留了一瞬,便無聲消散。如過去七年中的無數(shù)個日日夜夜,他已經(jīng)習慣了沒有知覺的小腿和輪椅的陪伴。
今天因為要做療,已經(jīng)耽擱了一些工作,晚上得加班了。霍川的目標是將新安做到行業(yè)最強,距離這個目標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所以他從來不允許自己懈怠。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當你足夠強大時,殘疾都能錦上添花,成為傳奇人生的一部分。
霍川控制著輪椅來到門前,門一打開,就聽到高廣白在和秦疏說話。
原來,秦疏給霍川做完療后,去了一趟衛(wèi)生間,回來就被跟在霍川身邊的干練青年攔住了。
高廣白取出一張名片,遞給秦疏:“秦醫(yī)生你好,我是高廣白,是霍總的生活助,今后有關霍總的事兒主要由我和您對接?!?/p>
秦疏接過,名片上面只有高廣白這三個字和一串號碼。秦疏腹誹,還不如直接存手機呢,難道交換個聯(lián)系方式還得講究個儀式感。
秦疏以為這是對方的社交禮儀,取出口袋里的筆,在名片的背面寫上自己的名字和號碼,將名片遞還給對方。
高廣白有些懵,然后就聽秦疏說:“我已經(jīng)記下來了,這是我號碼,你回頭存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