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喜見衛(wèi)崇沒有反對,躬身應了聲“是”。
不一刻,膳食便已擺好。
豆豉蒸鱸魚香辣可口,秋日吃上這一口,整個人都熱乎起來了。秦疏想到他那一肚子的菜譜,忽然道:“開個酒樓應該也挺賺錢的,等我回頭問問表兄?!?/p>
除了酒樓,其實還有更賺錢的營生。秦疏覺得不能盲目行動,到底如何還是得先去搞一個市場調(diào)研,摸清市場再說。
想到還有一眾官員等著他貼補,秦疏便坐不住了,用過午膳便準備出宮搞調(diào)研。
衛(wèi)崇無法,只能丟下手頭的公務陪著一起,又安排人在暗處隨行護衛(wèi)。
原本秦衡也想跟著,只是被父親以跟著太傅讀書為由打發(fā)了。秦衡翻了個白眼:“父皇嫌我礙眼就直說。”好在他不是真正的小孩子,倒也不是一定要粘著雙親才行。
秦疏拍了下他的腦袋:“知道還問,我跟你阿父約會,你跟在旁邊合適嗎?”
兩人說話并沒有避著衛(wèi)崇,衛(wèi)崇眉梢微動,隨即垂下眸子,掩去心中異樣。
既然是出門約會,自然要好好打扮一番。兩人移步織造坊,自有人上前伺候。
為了不引人注意,兩人便都選了青衫直裰。恩科在即,灃京城里這樣打扮的書生很多。
秦疏盯著衛(wèi)崇看了好一會兒,只覺他今日這身打扮,倒是多了幾分特別的味道。
衛(wèi)崇避開他的目光,很快又轉回視線跟他對視:“陛下在看什么?”
秦疏學著書生的樣子拱手作揖:“衛(wèi)兄美姿容,愚弟心慕之。”
衛(wèi)崇早就知道他是貪慕自己美色,想要諷刺兩句,卻是笑了出來。他們兩人,半斤八兩罷了。
因為自小去勢,衛(wèi)崇的長相稍顯陰柔,但這幾年身居高位,又多了凌厲和壓迫感?,F(xiàn)在一笑,就如春風拂過冰封的湖面,瞬間融化了那層冷冽。
秦疏一抖手中折扇,靠近了些:“衛(wèi)兄這一笑,當真是傾國傾城?!?/p>
衛(wèi)崇聞言,笑罵一句:“你這張嘴莫不是抹了蜜?”
秦疏眼睛快速掃視一圈,見侍衛(wèi)們一個個都是眼觀鼻鼻觀心,鵪鶉一樣老實,借著扇子的遮擋,迅速在衛(wèi)崇唇上溜了一圈,用眼神詢問:“甜嗎?”
衛(wèi)崇咬牙,秦疏疾走幾步,不給他反擊的機會。衛(wèi)崇站在原地,看著他頎長的背影,唇角微勾。
兩人一路來到正陽街,正看到一家書肆門庭若市,隨行侍衛(wèi)上前探問,原來這里正舉辦一場文會。
秦疏對身邊人道:“衛(wèi)兄,不如我們也去湊個熱鬧?”
衛(wèi)崇今日出來本就是為了陪他,自然不會拒絕。
兩人進入書肆,正聽到一書生高聲道:“諸君且聽我言!如今宦官當?shù)?,禍亂朝綱,實乃國之大患!”
此言一出,現(xiàn)場瞬間鴉雀無聲,顯然沒有想到這書生竟如此大膽。
他旁邊的同伴趕忙去攔他:“趙兄醉了,怎么說起糊涂話來了?!?/p>
那位趙姓書生卻不聽勸阻:“我難道說錯了嗎?那朝堂本應是賢臣議政之所,如今卻被那閹人弄得烏煙瘴氣,綱紀廢弛。如此奸佞,若不除之,我朝危矣!”
聞聽此言,有人面露驚恐,生怕因此惹來殺身之禍;有人則靜默以對,似是心中也有同感,卻不敢表露。
衛(wèi)崇臉色陰沉,眼中閃過一絲殺意,隨行護衛(wèi)圍攏過來,只待一聲令下,便要將人拿下。卻見秦疏臉色冰冷,上前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