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疏不同,不好好干活也依然有飯吃,只是別人能分到兩個豆餅,你只有一個。別人能分到一大碗熬白菜,你只能喝刷鍋水。不需要多說一個字,自己就先受不了了。
關(guān)鍵是有人吃到的可不只是熬白菜。
每次出工都有人記錄,誰表現(xiàn)如何,干了多少活,白紙黑字,明明白白。秦疏直接在王家塢實行按勞分配,而這樣的習(xí)慣早是在流放路上就養(yǎng)成了。
同為犯人,有的人因為表現(xiàn)好,得了皮毛,每日都能吃上肉,有的卻只能喝上一口不帶葷腥熱湯,穿著透風(fēng)的薄衣。不過一個月的時間,在一張通鋪上睡的人,伙食竟然已經(jīng)分出了三六九等。
便是再怠惰的人,也抵不過肚腸的抗議。一次兩次還好,見天如此,沒人能受得了。有胡蘿卜在前吊著,只恨不能使出十二分力氣來。
進了山之后,李歸帶著十幾人最先行脫離了隊伍,這邊有一大片松樹林,今日他們的任務(wù)便是摘松塔。之前張大廚做過一次鹽水煮松子,又好吃,又頂餓,那鮮咸的滋味,就連松子殼他們都不舍得吐。
又行了五六里,馬百順帶著另一伙人停了下來,“只要是枯死的樹全部砍掉,上元節(jié)能不能吃到菌子就看咱們的了?!?/p>
想到肉嘟嘟的菌子,所有人都充滿了干勁。盡管他們連菌子的影兒還沒看著呢,可都監(jiān)大人說溫室能養(yǎng)出菌子來,那就一定能。他們現(xiàn)在對都監(jiān)大人有一種盲目的信任。
秦疏將大部隊帶到獵物常出現(xiàn)的區(qū)域,交代兩句,便看向了于金水。
于金水被他的目光所懾,縮了縮脖子,指著一個方向道:“大人,請隨我來?!?/p>
入夜時分,郡守府客院的燈熄了,許逸寧卻久久無法入睡,距離秦疏離開已經(jīng)過了四個日夜,明天便是除夕,也不知他能不能及時回來。
許逸寧嘆了口氣,日日相對不覺得如何,乍然分開卻有頗多的不習(xí)慣,不只是他,便是安兒這兩天也不時往門外張望,雖然安兒沒說,他也知道是在等秦疏回來。
青山族住在深山里,往返一次就要不少時間,可他還是忍不住擔(dān)心,還有思念。許逸寧攏緊了被子,強迫自己入睡,輾轉(zhuǎn)反色,直至五更天才堪堪入眠。
翌日,許逸寧醒來,依然沒有看到那個熟悉的人。他不死心,又去問郭順,“你們大人回來了嗎?”
“回許少,大人尚未歸來,屬下這便安排人出城去等?!?/p>
許逸寧想了想,還是道:“算了,沒得除夕還要你們吹冷風(fēng)。你去將賬本取來,我要對賬?!?/p>
許逸寧一直在想辦法開源,他又拉了兩筆貨源,各種新奇的玩意兒也逐漸出現(xiàn)在貨架上。后半個月雜貨鋪的人流量比之前還要大,便是有一部分人只是為了瞧稀奇,交易量卻是實打?qū)嵉厣先チ?,結(jié)果賬上還不到五兩銀。
雖然許逸寧知道這一大攤子需要花費許多,卻也沒想到只剩下這么一點兒。
許逸寧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一項一項地對,對了足有半日,賬目確有兩處疏漏,卻都是粗心大意所致,他們還真是幾乎將賬上花了個精光。
“五兩銀,省著點兒用還能喝半個月的米粥。”許逸寧不無自嘲地想。
事情辦完,許逸寧再也坐不住了。再過半個時辰,城門便要關(guān)了。這是他們相知后的
落魄少爺?shù)挠靶l(wèi)老攻15
秦疏上下打量著許逸寧,
只看他的臉色就知道在外面等了很久。
秦疏本能地伸出手,想要給他暖暖,許逸寧目光瞥向他身后,
秦疏動作稍頓,
而后十分自然地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