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太過憊懶了些。初登基時,便讓他代筆朱批,
彼時他心有顧慮,
便婉言拒絕。結(jié)果那日他竟看到陛下讓秦衡代筆,實在太過兒戲,
他只能接過擔子,也不知梁遠見此他的筆跡會如何咬牙呢。
衛(wèi)崇看向身側(cè)之人,陛下尚未及冠,
貪玩些也無妨,只要有他在,總不會教他吃虧就是了。
這種情況在秦疏站在胭脂水粉鋪外的時候被打破,“陛下,換一家吧。”
這樣的鋪子是今天考察的重點,
秦疏當然不可能換,他見衛(wèi)崇滿臉的不情愿,便道:“要不,衛(wèi)兄在外面等我一會兒?”
胭脂水粉鋪默認是招待女客的場所,透過店鋪門窗,能夠看到里面衣香鬢影,偶有男子,也是陪著女眷一同前來。也就只有富貴窩里堆出來的紈绔才能心無掛礙地走進去。
秦疏進了鋪子,察覺衛(wèi)崇跟在身后,了然而笑。
兩人甫一進店鋪,便有數(shù)道目光集中過來,掌柜上前熱情招呼:“兩位客官可是要給家中女眷采買?需要點兒什么?”
秦疏抖開折扇,“隨便看看?!?/p>
掌柜的看出這位顧客不喜有人跟隨,又見他與同伴都是讀書人,想來不會唐突鋪子里的女客,便沒有再上前打擾。
鋪子里除了胭脂水粉,還售賣香料珠花等,柜臺上擺了一排的樣品,秦疏看得很認真,不過也只是看看而已,連手都沒伸。
衛(wèi)崇暗暗松了一口氣,他還真怕這人心血來潮,涂脂抹粉,或是讓他涂脂抹粉。
看過一遍,秦疏心里大概有了數(shù),便將目光轉(zhuǎn)向珠花,其中有一種絨花幾乎能夠以假亂真,秦疏示意香使拿出來看看。
香使拿出托盤,讓他挑選,秦疏挑了一朵美人面,順手簪在衛(wèi)崇鬢邊。
衛(wèi)崇怒目而視。
美人慍怒,更添風情。
到底還在外邊,秦疏也不好過分。卻借著摘花的姿勢,在他耳邊小聲道:“這花真是名不副實,不敵衛(wèi)兄萬一?!?/p>
衛(wèi)崇早就習慣了他的調(diào)笑,只給了他一個收斂點兒的眼神。
秦疏瞥見他散落的幾根頭發(fā),想來是剛才不小心帶出來的,便順手掖到他的耳后,動作自然又親昵。
衛(wèi)崇本就有些瘋勁兒在身上,見他自己都不在乎,索性便由他去了。反倒是那香使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面紅耳赤。
秦疏問香使:“這支絹花要多少錢?!?/p>
香使眼神控制不住地在兩人身上打轉(zhuǎn),口中卻是職業(yè)性應答:“回這位客官,要一兩銀?!?/p>
秦疏笑著點點頭,身后自有人上前付上銀兩,出了鋪子,秦疏借著陽光又看了一回,感嘆道:“不過是做得逼真了些,竟然就要一兩銀子,女人的錢還真是好賺?!?/p>
衛(wèi)崇見他手捻花枝,姿態(tài)瀟灑,覺得這花與秦疏分外相配。聞言道:“公子是想開個脂粉鋪子?”
“有這個想法,若是我親自出手,調(diào)出的脂粉肯定比剛才的那家鋪子賣得好?!鼻厥枰贿呑咭贿叺?,“如今宮里沒有女眷,內(nèi)侍省的香娘整日閑著,怕是心下難安,回頭把人召過來,也發(fā)揮一下余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