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疏他們是在十一月底來到的江北,此時,
北方已經(jīng)飄雪,江北卻只是微寒。
出了機場,都已經(jīng)下午三點了,秦疏去租車點提車子?;貋淼臅r候發(fā)現(xiàn)苗苗已經(jīng)醒了。
“你可真能睡啊?!鼻厥椟c了下她的小鼻子。
張思予晃了晃女兒,笑著說:“可不,本來還擔心她在飛機上吵到其他乘客,結(jié)果睡了一路?!?/p>
霍苗苗的小手小腳全都被牢牢地束縛在襁褓里,想動也動不了,努力半天,最后癟癟嘴,放棄掙扎,不動了。
張思予原本沒想將小的帶來,這次過來是為了表明他們家的誠意,如果秦父沒意見,就商量一下兩個孩子的婚事。她帶著個剛出生沒多久的奶娃娃也不像話,就打算讓月嫂幫著帶幾天,秦疏得知后將她攔住了。
苗苗太小,雖然平時都很乖,但熟悉的親人一下子都走了,怕是要鬧的,萬一病了,他們一時回不去也是擔心,還不如帶在身邊。有他這個大夫在,比把孩子一個扔家里強。
張思予一聽也很心動,最后是霍文進拍的板,“都去,一個都不能少,也讓親家公看看咱們家二寶?!?/p>
霍文進是老輩人思想,覺得人這一輩子總得有個孩子,將心比心,他們家苗苗保不齊就是個加分項。
秦疏先帶著人找了個地方簡單吃一口,車子駛離機場,還得開兩個多小時才能到家。
先是高速,高速后,匯入繁華的街道,一路前行,林立的高樓被拋在身后,那些現(xiàn)代的痕跡似乎也跟著一起留在了那里。房屋肉眼可見的變矮,仿佛回到了二十年前,讓人的心也跟著沉靜。
再往前,水鄉(xiāng)的風韻漸漸顯露出來。
近處的河岸能看到停泊的渡船,有裝貨的,也有載人的。
再遠一些,河面上散落著幾艘小船,能看到船主人撐著長篙左右滑動,即便看不真切,也能感受得到那種悠然灑脫。
視野盡頭,是起伏的連山,并不高大,只在天邊留下一點起伏的痕跡,帶著蒼翠。
水色、山色、天色相映成趣。
路面蜿蜒曲折,也并不寬敞,和周圍的景致卻無比契合。
車輪在曲折的路面匍匐,卻又無比絲滑,霍川看著駕車的人,也許只有多水的江南才能孕育出這樣的秦疏吧。
秦疏察覺到他在看自己,笑問:“怎么這樣看著我?”
“忽然發(fā)現(xiàn)你很適合這里。”
秦疏挑眉:“早知道我當初就不考去北方了。”
霍川冷眼,秦疏憋笑。
張思予看兒子繃著張臭臉,就說:“小秦跟你開玩笑的,你聽不出來啊。”
霍川嗆聲:“我又不傻?!?/p>
張思予看了一眼秦疏,秦疏唇角勾著,顯然沒有生氣,她這才放心,輕聲嘟囔:“你聽出來還做這副死樣子?!瘪R上就要見老丈人了,她可不想兒子掉印象分。
霍文進聽了一耳朵,就又抱著小閨女去看外面的景色。他老婆就是瞎操心,之前她坐月子,秦疏在家里住了小兩個月,也沒見川川和人說一句重話,兩人關(guān)系好著呢,哪里用他們當父母的說東念西。
車子駛?cè)胴堊旖郑厥杞榻B著這里的情況,裁縫鋪、鹵肉店、糧油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