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打獵,他更喜歡和衛(wèi)崇一起泡溫泉。
但臨近尾聲,他卻是必須下場的。
衛(wèi)崇畏寒,加之明日便要回程,有些事需要他盯著,今日便沒有陪同。
離開行宮時,秦疏親了親衛(wèi)崇,許諾道:“等著吧,今天定給你攢個狐裘回來?!?/p>
對于他的這份心意,衛(wèi)崇十分受用,只是狐貍狡詐,向來難獵,便道:“狐裘就算了,太重,能湊個毛領就盡夠了?!?/p>
秦疏笑著應了,心里卻打定主意要多獵些,好皮子難得,到時候可以挑揀質(zhì)量手感上乘的來用。
因為前后一個月的圍獵,很多獵物都被驚擾,所以今天秦疏走得遠了些。
山路復雜,不知不覺便與前后的侍衛(wèi)拉開了距離。一群黑影正潛伏在遠處的林中,伺機而動。
風吹樹動,馬蹄聲聲,起初秦疏并沒有察覺出異樣,直到某種令人心寒的窺伺感傳來,這才引起了他的警惕。
對方也十分敏銳,他剛剛收緊韁繩,一支利箭破空而出。直直地向他這個方向射來。
這是一個信號,很快,更多的箭矢飛射而來。
“護駕!”
皇家獵場瞬間陷入了一片混亂。
衛(wèi)崇正讓人將最近批閱的折子裝箱,忽然聽聞陛下遇刺,身形一晃,伸手扶住桌面,緊緊盯著來人,聲音艱澀:“你說什么?”
前來傳訊的侍衛(wèi)被他目光中的寒意驚到,一時竟沒有反應過來,衛(wèi)敬賢推了他一把,催促道:“陛下如何了,快說啊?”
“督主放心,陛下沒事?!?/p>
衛(wèi)崇在桌邊坐下,后背已是生了一層薄汗,“到底是怎么回事,說!”
侍衛(wèi)將知道的情況簡單說了,然后道:“陛下有一事讓屬下傳達……”
衛(wèi)崇聽完,徹底放下心來,還有心思搞事情,看來是真的沒事。盡管如此,他還是要親眼看到才放心。他讓衛(wèi)敬賢去準備東西,自己披上大氅,騎馬而去。
一路風馳電掣,衛(wèi)崇到了獵場。此時,這里已經(jīng)戒嚴,空氣中彌漫著揮之不去的血腥氣,衛(wèi)崇臉色猶如堅冰,周圍的人紛紛避讓。
衛(wèi)崇疾步走到秦疏的面前,將他從頭到腳打量一番,之后目光定在他眼角的血痕上。
秦疏感受著他周身彌漫的低氣壓,開始告狀:“督主,扥給、塞平、烏日等國勾結行刺于朕,絕不能放過他們?!?/p>
烏日國的使臣之前還在看熱鬧,聽到這話,頓時撲倒在地,用著蹩腳的凌國話說:“陛下,烏日對凌國的忠心日月可鑒,還請陛下明察?!?/p>
秦疏無聲地和衛(wèi)崇交換了一個眼色,指著被幾名禁衛(wèi)押著的刺客,“此人親口所言,難道還能冤枉了你?”
“陛下,這一定是污蔑、是陷害,陛下別被這人騙了啊!”烏日國使臣簡直能嘔出一口血來,如果可以,他恨不能撲上去將刺客咬死。
衛(wèi)崇一招手,“押回去?!?/p>
幾個活口很快被押走,同時被帶走的還有此次狩獵隨行的藩屬國使臣。
馬車上,秦疏壓著衛(wèi)崇狠狠親了一回,大腦袋擠在他的頸側(cè),委屈巴巴:“督主,我還以為今天要看不到你了?!?/p>
衛(wèi)崇撫摸著他的頭發(fā),氣息有些不穩(wěn):“陛下,勿要胡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