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靜之站在季淮凜身旁,他的右邊是特意與駱林隔開位置的徐懿清,放在以前,徐懿清的話不算少,今晚倒是不怎么出聲。
“小靜之,要喝奶茶或棉花糖嗎?”
駱林溫潤的嗓音隔著駱棲、徐懿清,季淮凜傳了過來。
姜靜之從下車起就在想著季淮凜最后那句話的意思,什么叫暫時(shí)先放過你?她是什么時(shí)候又得罪他了?
而且……為什么要用這么溫柔的語氣說……
駱林的聲音把姜靜之跑遠(yuǎn)的思緒拉回,他這話用意不善啊,她平靜地扯了扯嘴角,手放在欄桿上歪了下頭越過眼前的高大身軀,正要開口說話,視野就又被黑色衣服擋住。
季淮凜不動(dòng)聲色地朝駱林點(diǎn)了點(diǎn)頭。
駱林笑笑,轉(zhuǎn)眸看向一臉淡漠的徐懿清,走到她身后,溫聲道:“懿清,你和我一起去。”
這任誰看了都知道駱林是故意叫走徐懿清的,很明顯是要和她有話說。
姜靜之本是不在意,但她忽然聽到了駱棲問徐懿清怎么哭了時(shí),想著口袋里有紙巾,就輕輕碰了下季淮凜,季淮凜低下頭挑眉看著她,她只能用眼神示意他稍微讓一下。
結(jié)果這人就是不讓,還偏和她對著干,她往左他也跟著,往右視線也能被他占據(jù),他的外套會跟著動(dòng)作擦過她的手背,產(chǎn)生莫名很燥的摩擦感。
姜靜之怒了,用著對季淮凜來說殺傷力極小的眼神瞪著他。
季淮凜看她這副氣呼呼的樣子只會有趣,微彎著腰,盯著她的眼睛看,薄唇挑起一點(diǎn)弧度:“少摻和他們的事。”
沒等姜靜之說話,季淮凜忽然想到了什么,眼里閃過一絲不爽,他涼涼睨著他,沉聲問:“傍晚和那男的在說什么能讓你笑得那樣不值錢?說出來給我聽聽到底有多好笑。”
突然間距離又變得如此近,姜靜之眨了下眼,不敢瞎動(dòng)彈,她幾乎是能看清季淮凜的睫毛有幾根,從而使她無暇顧及他的陰陽怪氣。
清冽的氣息拂過她的臉頰,心底滑過一陣顫栗,周遭明明是冷冷的,可她卻覺得自己身上起了火苗,愈燒愈烈,就快要突破頂點(diǎn)一發(fā)不可收拾。
倏然間,旁邊有人很刻意咳了聲,驚醒了姜靜之,她圓潤白皙的耳朵紅了一大片,想也不想地抬手推了下季淮凜,然后裝模作樣地看著江堤下的人。
季淮凜瞥了眼一副做賊心虛的姜靜之,突兀地輕笑了聲。他挺直腰板雙手抱臂,背倚靠在欄桿上,抬眸看向笑得不懷好意的周既衍。
周既衍在季淮凜的死亡凝視下收住笑,他清了清喉嚨,指著人群外,一本正經(jīng)地說:“那倆不會吵起來吧?”
剛才徐懿清還在掉著眼淚,駱林臉色沉了下來,什么話也沒說,一把拉住她就往外邊走。
看來這奶茶還不一定能喝上了。
季淮凜看了看被煙火吸引的姜靜之,面不改色地壓低聲音:“要能吵起來至于冷戰(zhàn)這么久?”
其實(shí)駱林根本沒交外國女友,駱棲就是想刺激徐懿清,讓她把心里的情緒發(fā)泄出來,吵架也好,干嘛都好,一個(gè)人離家去南方上學(xué),又還是異國戀,也不知徐懿清受了多少委屈。
周既衍若有所思地點(diǎn)點(diǎn)頭,隨即朝著季淮凜擠眉弄眼笑:“昨晚去找你怎么不在學(xué)校???你室友可是和我說最近你經(jīng)常夜不歸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