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不能留著。
不知道被輝岸挖了一個大坑的余祟從車隊(duì)里出來,興沖沖的去找沈安,然而打開車廂沒看見人。
人呢?他在這里人生地不熟的去哪了?
余祟剛冒出這個念頭,就聽見頭頂傳來敲擊的聲音,他抬頭,看見車頂上伸出一個頭來,沈安的手指扣在邊緣,疑惑的目光送來:“找我?”
青年他的臉上依舊面無表情,可那疑惑的目光配合他低頭歪頭的模樣著實(shí)可愛,有種天然的萌感。
余祟笑了聲,道:“讓開一點(diǎn)?!?/p>
沈安聽話的后退,余祟后退一個起跳,敞開的衣襟在風(fēng)中畫出一道黑色的弧度,大長腿穩(wěn)穩(wěn)的輕巧的落在了車頂上。
沈安看他踩在車頂?shù)倪吘壣希滤瓜乱庾R伸手抓住余祟,卻不想被余祟眼疾手快的一把反抓住,往后使勁一拽,同時身體往右扭去——
“咚!”
兩人一個仰面一個俯身的摔在了車頂上。
余祟這一下是摔了個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的,他背部靠著車廂的鐵皮,懷里還抱著一個青年,兩個人的重量同時撞在車頂上,咚的一聲響。
不過余祟根本不在意這些,他壞笑著看著懷里的青年,青年兩只手按著他的肩膀趴在他的身上,若是忽略他一瞬迷茫的神色,倒還讓人以為是沈安主動壓的他。
沈安立刻起身掙開他的懷抱,強(qiáng)裝鎮(zhèn)定的坐起來不敢靠近他:“你沒事吧?”
余祟也跟著起身,裝無辜的揉揉背:“嘶……還行。抱歉,沒注意力氣把你也拉摔倒了?!?/p>
“…沒事。”
沈安面上冷靜冷淡毫不在意剛剛的接觸,可那白皙的耳垂已經(jīng)泛起了很深的紅色,紅的滴血,或許揉一揉還熱乎乎的發(fā)燙,出賣了主人此時并不算平靜的心。
白天的陽光還算暖和,在這寒流的時期,一天中只有白天這個階段時間的陽光最好,當(dāng)然也最安靜。至少沈安在車頂上也就沒人打擾了。
沈安就這么雙耳通紅的迎著陽光,一雙冷冽的丹鳳眼在燦金色的陽光中也溫和了下來,好似呈著水一樣的看著余祟,余祟心中一緊。
癢癢的,又帶點(diǎn)不為人知的悸動,心控制不了的嘭嘭直跳。
于是他抬手,在沈安的臉上掐了一把。
沈安皺眉不解的看他,卻也沒躲開。
兩人對視一眼,余祟眼里除了笑意,還有沈安看不懂的一些東西在蠢蠢欲動。
余祟深吸一口氣松開手背在身后,面上風(fēng)輕云淡的夸他:“嗯,手感不錯。”
實(shí)則背后的手已經(jīng)握成了拳頭,用了很多力氣才控制住自己直接把這人打包帶走的念頭。
沈安自己揉了揉臉,他向來安靜,也不喜思考多余的事,但今天因?yàn)檩x岸的話他腦海里已經(jīng)亂七八糟的想了很多,然而在看見余祟的那一刻,翻涌的念頭又止住了。
末日里最不能相信的是人心,最不能聽信的是閑言碎語,他也不該多想這好一會。
沈安雖然什么也沒說,可余祟就是能感覺出來他心情突然好了點(diǎn),便又試探著湊過去摟住沈安的肩膀,大長腿隨性的搭在打開的車門上喊他:“沈安啊。”
“嗯。”
“如果成了靈植師,你還會和現(xiàn)在一樣在外面奔波嗎?”
“我還不是?!鄙虬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