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容看了他半晌,趕在情緒繃不住開口道:“這不是說明我做對了嗎?!?/p>
上官姚不再言語,也不再笑。
他變成了一個有弱點的人,這個弱點是背叛了他的懷容。換作之前,懷容不會那么特殊?;蛟S他在離開之后,在另外一個地方,也能找到一個他愿意哄,也愿意被他哄的人。
把上官姚押走之前,懷容忽然開口,問小段,“他說話算話嗎?”
小段下意識看向裴再,裴再若有所覺,偏過頭看小段。
小段收回目光,裴再總是做的很多,說的很少。小段記得的一個裴再的承諾——或許那不算一個承諾,他在許愿的紅綢上寫,祝小段長命百歲。
于是波詭云譎的爭斗中,小段成了最后的勝利者,沒有人比他更能主宰自己的生命。
“他”小段說:“他倒是個說得出做得到的人,君子之風(fēng)嘛,其實也怕食言,所以干脆能不說話就不說話。”
小段笑著奚落,“要不說他滴水不漏呢?!?/p>
懷容慘淡地笑了一下,走出去了。
小段跟著也要回宮了,前一天跟懷容喝酒,在懷容面前說上官姚的壞話,晚上跟裴再鬼混,還好一大早料理了上官姚,不然真是一點正事也沒干。
裴再叫住他,“我們談?wù)劙?。?/p>
小段回頭看他一眼,“著急嗎,不著急等我回宮點個卯。”
裴再看著小段,小段不躲不避,眼睛明亮而平靜。
他不回避裴再的眼神,這讓裴再放下心來,“我等你?!?/p>
裴再想談什么呢?小段回宮的一路上都在琢磨這件事。
他的態(tài)度很鄭重,讓小段不自覺為這件事情緊張。
回到宮里,上官姚被秘密關(guān)押,懷容一個人等在太極殿。
為了確保上官姚吐出來的東西都是真的,這段時間懷容還不能走。
他顯得有些急躁,“答應(yīng)你的事情,我已經(jīng)辦到了,我不想再見他了,我想立刻離開。”
小段隨意地翻了翻折子,開始趕作業(yè),“上官姚背后還有靠山,不把整件事情結(jié)束,誰能保證你的安全?”
懷容不語,但是看起來極不情愿。
“你別表現(xiàn)的很虧心的樣子,”小段叫宮人上茶,“說到底不是他對不起你嗎?”
懷容捧著茶,看著澄澈的茶湯,“要是能把誰虧欠誰說得清楚,天下就不會有那么多癡男怨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