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悅有些不明白,為什么會遇到他。
她的連衣裙上有極大一灘紅酒漬,罪魁禍首是站在自己對面的男女。
裙子是品牌方借給她的高定,她的全部積蓄才夠這裙子的四分之一。
希望能洗干凈吧。
柳悅心里慌亂,在對面的人開口后,更是感覺自己要窒息地昏過去。
“主辦方這是把什么礙眼的貓貓狗狗放進來了?嘖……”說話刻薄的男人長著尤為俊美的臉。
他的胳膊上貼著個風情萬種的大美人,而他的注意力卻全放在眼前的柳悅身上。
雖然這注意帶著故意為難。
宴會上他人的視線也全部轉向柳悅這邊,讓柳悅極為尷尬無措地捂著自己澆濕的胸口,看著很是狼狽。
齊盛不止一次給過她難堪,但是她依舊和第一次被為難一樣,沒有進步,她想躲起來,想要原地消失。
她對著男人抬起一張蒼白卻驚人漂亮的臉,擠出個笑容,聲音里有討?zhàn)埖囊馕叮骸褒R少,如果我擾了您的興致,我這就離開?!?/p>
公司給她塞這張邀請函,是為了讓她去大導演嚴觀面前刷刷臉,指望她走運被嚴觀挑中,去他準備的大制作電影里混個小配角。
不過,她還沒見到那個大導演,就要灰溜溜離開這里了。
因為她遇到了齊盛,存在于自己幼年至少年時代的噩夢之一,甚至說現在的她也時常夢到被他們丟進泳池,扒光衣服讓她趴在地上學狗叫。
柳悅小時候不明白他們?yōu)槭裁匆圬撟约海L大后才發(fā)現自己是他們中唯一的異類。
那群惡魔家里哪個不是往上四代五代就開始不斷積累權勢和財富的,她家這個迅速落魄的暴發(fā)戶,在他們看來確實礙眼又好笑,是一家子跳梁小丑。
至于他們欺負人的手段為何下流又惡劣,柳悅將其歸于他們的早已沒了所謂道德和憐憫心。
柳悅一想到自己正在和他呼吸同一個地方的空氣,就渾身不受控制地發(fā)抖,裸露出的皮膚起了雞皮疙瘩,自己的世界在顛倒變形。
“我先走了。”她轉身要走。
卻不想齊盛扯住了她的胳膊。
柳悅心里咯噔一下,果然聽到了他帶著滿滿的惡意一句話:“你既然惹我生氣了,總得做什么讓我消氣吧?你到門口,會有人帶你去個地方,你最好別給我偷跑了!”
柳悅的臉色更白了一些,她低著頭,嗯了一聲。
齊盛把她放開了。
看戲的眾人依舊在用視線凌遲柳悅。
柳悅到了門口,一個侍者微笑著給她帶路。
這場宴會的舉辦地址是某個富豪的私人莊園,專門用來玩樂聚會。
不過自己不在玩樂的人里,自己是被玩的樂子。
她很害怕,可是她不敢逃走。
她記得清清楚楚,一年前因為不愿意給齊盛跳脫衣舞,齊盛直接讓醫(yī)院方面停掉她媽媽的特效藥,差點讓媽媽因為她而死掉。
要知道,她媽媽現在還躺在他家的醫(yī)院里。
她被領進了一個帶泳池的別墅外,里面的燈是亮著的,不知道有沒有人,而侍者又沒讓她進去,所以她就坐在了泳池邊的椅子上,忐忑不安地等齊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