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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病人，但san值已鎖 第74節(jié)（第3頁）

他看著弟弟，難以移開目光。

這是家破人亡那一夜之后，兄弟倆第一次面對面。韓序固然知道弟弟已經(jīng)異化為怪物，而異化為怪物證明身為人類的弟弟已經(jīng)從世界上消失不見。怪物從身體到靈魂都是嶄新的，只是從地底的身體上孕育而出，頂多有繼承人類時的記憶。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這一點，也曾勸過很多位不能接受親人異化的家屬節(jié)哀。

可韓言變成怪物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保護他。

韓序怎么能相信弟弟已死？

或許，弟弟和別的怪物就是不一樣呢？

韓序追尋著仇人的蹤跡時，也沒有放棄尋找韓言。后者，他付出的時間和精力比前者更多。

死去的人已經(jīng)死去。

見慣人世間悲歡離合的他清楚這一點，故而更關心還活著的人。

不，不是人。

小言已經(jīng)是怪物了。

韓序說：“我要是讓它們出去，青云市一千萬人中能活下來一百萬已屬不易。弄不好，我國會在短時間內(nèi)直接陷落，變成怪物國度?！?/p>

韓言挑眉，半張鬼面上露出笑容。

“那不挺好的嗎？到時候我們兄弟就不必對立……”

韓序打斷他，認真地道：“小言，我是異常管理局的一員，不論何時何地都有清理污染，保護普通市民的責任?！?/p>

韓言心里冷笑一聲。

“哦，再大的責任做不到也沒辦法吧。哥，你只看到一條裂縫，以為擋住它就沒事了?？刹惶崮闶欠駬醯米兹f的怪物，就是能擋住一時，也沒什么用處。裂縫不是我弄出來的，領域的結(jié)界由校長控制。這層薄膜遲早會消失，屆時它們可以從任何一個門離開。你又沒有分身術(shù)，實在沒必要和我兄弟相殘……”

他說著，一只縈繞著黑色霧氣的煙霧團子從面上騰起，形如幽靈，眼耳口鼻俱全。張開嘴猛吸一口氣，再吐出來?？耧L吹拂，力道強勁，像是海水沖擊沙灘一樣出現(xiàn)波浪形狀，令隱藏在空氣中的半透明傀儡線無所遁形。

“哥，咱們聊會兒天，你怎么偷襲？”

韓言大叫道：“不講武德！”

如此緊張的環(huán)境之下，韓序忍不住勾起唇角。他撫開被吹亂的白發(fā)，想起兄弟倆相處的過往。

那時，一家人還幸福的生活著。吃完晚餐，兩人剪刀石頭布劃拳定勝負，輸?shù)娜讼赐搿?/p>

出拳的時候，他故意叫嚷道：“地上有蜘蛛?！?/p>

等韓言尋找蜘蛛無果，抬起頭才發(fā)現(xiàn)布已經(jīng)包裹拳頭——他輸了。不由跳腳抗議，唾罵韓序不講武德。

韓言的抗議有沒有成功，韓序已經(jīng)不記得了。

他只記得，那一天的碗是兩人一起洗的。

晚餐之后，兩人背著父母偷偷從二樓的窗戶離開家里，和韓序的同學會合一起去看流星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