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久生左腳輕輕一跺,只聽“嘶啦”一聲,小腿處的西褲瞬間撕裂,細密的觸須如同從地獄深淵中涌出的一群敏捷毒蛇,猛地噴射而出。這些觸須以極快的速度鋪滿整座石頭山,隨后不斷向下方蔓延,眨眼間便將整個小廣場覆蓋得嚴嚴實實。就連挖掘開的深坑里,也全都是它們扭動的身影,發(fā)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窸窸窣窣聲響。
剎那間,一股濃烈刺鼻的惡臭撲面而來,仿佛是從無盡黑暗的深淵中裹挾而出,爭先恐后地鉆進甄樹的鼻孔里。
甄樹深知這也是對方攻擊的一種手段,尤其是對于那些嗅覺敏銳的動物而言,更是痛苦不堪。他連忙運用能力,讓自己和灰兔都屏蔽掉這令人作嘔的惡臭氣味。
灰兔見狀,雙腿猛地用力一蹬,地面瞬間被蹬出兩個深深的坑洞,她宛如一枚發(fā)射出去的炮彈,帶著勢不可擋的破竹之勢,朝著姜久生疾沖而去。
在即將接近姜久生的瞬間,她在空中靈巧地扭轉(zhuǎn)身體,以一種超乎常理的詭異角度,避開了姜久生率先抽來的粗壯觸須。那根觸須重重地抽打在旁邊的巨石上,巨石瞬間被擊得粉碎,碎石如雨點般飛濺四散。
然而,姜久生的反應速度同樣快得驚人,他怒吼一聲,這吼聲雖不及遠古巨獸的嘶吼那般震撼天地,卻也帶著令人膽寒的強大威懾力。那根觸須一擊未中,但他的觸須數(shù)量眾多,如同洶涌的潮水一般,迅速朝著灰兔纏繞過去。
灰兔雖然身手敏捷矯健,可一旦陷入這密密麻麻、難以計數(shù)的觸須包圍圈中,一時之間,總歸是難以逃脫。包圍圈越來越小,眼看著灰兔就要被徹底困住。
千鈞一發(fā)之際,甄樹大聲喊道:“提速,快快快!增加灰兔的速度,再快一些!”
言靈的力量如洶涌的潮水般從他體內(nèi)澎湃涌出,在空氣中形成一道道肉眼清晰可見的波動。在灰兔身前緩緩浮現(xiàn),隨后如一道流光般沒入她的體內(nèi)。
剎那間,灰兔的速度陡然提高數(shù)倍,原本就快得讓人難以用肉眼捕捉,此刻更是殘影接連不斷地浮現(xiàn)。
姜久生連忙抬起雙手格擋,卻依舊抵擋不住這迅猛的攻勢,被打得連連后退。
眼見形勢一片大好,只要能堅持到時間結(jié)束,這一輪他們便能再度獲勝。
甄樹已然在心中盤算好接下來要問的問題。然而,就在這時,他的臉色陡然變得極為難看。由于曾在時間循環(huán)中歷經(jīng)無數(shù)次的死亡,他演化出了一項被動技能——感知死亡。
就在這一刻,他敏銳地感知到死亡的氣息如洶涌的潮水般滾滾而來。他迅速環(huán)顧四周,左右上方均未發(fā)現(xiàn)異常。按道理來說,腳下的土地乃是灰兔的控制范圍,不應出現(xiàn)問題,但甄樹心中的不安愈發(fā)強烈,他還是對著土地大聲念道:“禁錮!”
話音剛落,灰色的霧氣如幽靈般從地下緩緩騰起。
甄樹低頭一看,只見腳下磚石縫隙里那些頑強生長的雜草小花,僅僅只是被霧氣輕輕沾染,便瞬間枯萎凋零。就連沒有生命的磚石,也在霧氣的侵蝕下褪去原本的顏色,紛紛碎裂成渣。
他不禁驚出一身冷汗,深知自己若是沾染到哪怕一絲霧氣,恐怕連開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下一刻便會化作一具森森白骨。
他暗自思忖,倘若自己就此死去,里尤是否會心有不甘,從而讓今日的一切重新來過呢?
此時此刻,他可不想拿自己的性命去冒險dubo。
禁錮的命令瞬間化作一只透明的氣泡,將那帶著死亡氣息的霧氣穩(wěn)穩(wěn)地吸納其中。
逃過一劫的甄樹不敢有絲毫懈怠,不斷發(fā)動言靈的力量。
灰兔得到幫益,眼中閃爍著嗜血的光芒,雙手高高抬起,鋒利的爪子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著森寒的寒光。她越打越興奮,速度帶動著力量不斷攀升,竟將滿場的觸須紛紛斬斷。觸須再生的速度,根本趕不上她那迅猛無比的攻擊速度。
眼看著就要到15分鐘的時限了,姜久生的身上已經(jīng)增添了多處傷口,黑色的污血不斷從傷口中汩汩流出,整個人竟似被逼到了絕境,已然毫無還手之力。
姜久生是不是太弱了?
青云大學校長竟不堪一擊嗎?
甄樹懷著這樣的想法,拉住灰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