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不能下那么重的手啊,你們姐妹以后還怎么見面!”老爺子還是有心勸和,少說兩句又不少塊肉,次次針尖對麥芒的干啥啊,像是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安灰娋筒灰妴h,以為我愛看她啊,以后過年我初六在回去,你過生日我提前一天回去,保準(zhǔn)幾年不帶見面的。”吳知秋也來氣了,老父親向著吳麗冬說話,她心里難受。她憑啥不吱聲啊,就興吳麗冬擠兌她,她還嘴還不行了。她買啥愛得著她吳麗冬啥事了?!澳闶钱?dāng)姐姐的,有點樣,別跟妹妹計較?!眳抢蠣斪觿竦?,他希望家里和和氣氣的。“爸,我們都是當(dāng)奶奶的人了,還讓著她?小時候她處處掐尖要強(qiáng),吃粑粑都得歘尖,處處擠兌我,您就總這么說,現(xiàn)在我讓不了,您不高興我就不回去?!碑?dāng)一碗水端不平的時候,只有犧牲最善良的那個,才能風(fēng)平浪靜,她理解父親希望家和的心情,她也從來不惹事,但不能是她忍讓換回來的。吳老爺子老眼一紅,他就不該來啊!“行啊,我也管不了你們了,你們愛怎么打怎么打吧!”老爺子轉(zhuǎn)身就走了。“爸!”吳懷利趕緊跟上,他也沒法說,這事不怨大妹和弟媳,吳麗冬自己活該,就那眼氣的毛病就不能改改。大嫂看了爺倆背影一眼,回了廚房,都是你們慣出來的。吃過飯,大丫她們都沒有走,怕金光他們父子來找麻煩,爸自己在家吃虧。吳知秋他們也是這么想的,也沒著急回去。天都徹底黑了,也沒見金光他們來。吳懷慶就開著車,把吳知秋他們一家送回去了。大丫她們還有幾個女婿在,他吃不了虧?!岸露?,金山訂婚我不去,你們要去別叫我”下車的時候,吳懷慶說到。吳知秋壓根就沒打算去,她也沒病,上趕著找不自在?!拔乙膊蝗?,回去跟大哥說,別叫我?!毙置脗z相視一笑,各回各家。張惠珍回家就跟吳懷利說了,人家兩家都不去,讓他別叫人家,愛去自己去。吳懷利嘆了半夜的氣,挺大歲數(shù)了,還這么不省心。張惠珍黑夜里直翻白眼,這會嘆氣了,吳麗冬那嘴也不是現(xiàn)在才這樣的,只不過以前吳知秋條件不好,兩個人斗幾句就算了,現(xiàn)在吳知秋比她強(qiáng)太多了,她受不了了,不依不饒的。都是慣的。接下來倒是過了幾天風(fēng)平浪靜的日子前院的葛大爺愁的不行,柱子兩口子打著照顧他的名義也不張羅走,天天睡覺他受不了,吃就更不用說了,吃了兩天粗糧,香云就陰陽怪氣的,說不拿他們當(dāng)親戚了,來沒幾天就嫌棄他們了。最重要的還管他借錢,他錢都借給李滿倉了,手里沒留什么錢,還這么多人吃飯,他哪里還有錢,可柱子兩口子哪里會信。天天念叨著,準(zhǔn)備在城里干個小買賣,以后也方便照顧他。他用他們照顧?他自己別提多自在了??粗鸫鬆敯β晣@氣的,吳知秋搖搖頭,讓這小老頭遭點罪吧,別以后什么人都留,請神容易送神難。他這情況更難。一天晚上,吳知秋到老太太屋里閑聊。老太太這些天跟著大喇叭四處轉(zhuǎn),天天累的不行,沒心思閑聊。吳知秋東扯西扯的,也沒說出個啥,老太太看她可能是有事“你就直說啥事吧,別東扯西扯的了,怪累挺的”吳知秋尷尬的笑了笑,她不是組織語言呢嗎,既然婆婆問了,她可就說了?!皨?,我看見過幾次羅英帶個女人還有個孩子,那孩子跟羅英長得挺像?!彼匆妭€屁,他們一個東頭一個西頭,比西天取經(jīng)還遠(yuǎn)呢。老太太看著吳知秋“你說他外面有人了?”吳知秋點點頭,觀察著老太太的臉色。“那孩子多大?”“跟盼盼差不多大,也挺胖的。跟羅英簡直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崩咸珖@了口氣,沒有吳知秋想象中的暴怒“我就知道那個羅英不是好的,李梅當(dāng)年長得好看,羅英長得跟拉蛤蟆似的,看見李梅就說啥都要娶,李梅看上了羅英城里人的身份,就要嫁,我和老頭子都覺得羅英油嘴滑舌的不是個踏實的,架不住李梅一心想嫁城里。你看現(xiàn)在,女人的花期能有幾年?”“那咱告訴李梅不?”吳知秋試探的問道“她自己能不知道,孩子都那么大了,她也不是傻的!當(dāng)年羅英還只是個小干事,這些年地位上去了,家庭穩(wěn)定,真是賢妻扶我青云志,我還賢妻一外室”老太太譏笑。吳知秋……換位思考,如果是李滿倉,想瞞這么多年,是不太可能。“她自己愿意過那樣的日子,咱們管她那事干啥。”老太太心里不得勁,要是李梅回家說,讓他們?nèi)プ鲋?,拼了老命,她也得把羅英拉下馬,讓姑娘跟他離婚。李梅可不傻,她自己愿意裝傻,他們點破干啥?,F(xiàn)在孩子都大了,影響不好,他們說破絕對不撈好。難怪上輩子李梅不離婚呢,心里早就接受了,哎!吳知秋嘆了口氣,要是李滿倉敢,她絕對讓他以后蹲著尿尿。“那個羅君好像也是倒插門過去的”都說了,吳知秋索性就一次性說完。“倒插就倒插吧,羅英那事要是露了,倒插門還能對羅君影響小點?!倍疾辉谏磉叢藕媚?,好好的孩子別給耽誤了。他們兩個愿意鎖死就鎖死吧。吳知秋點點頭,回屋睡覺去了。轉(zhuǎn)眼到了二月初一,也沒見老爺子和老三他們回來,吳知秋合計著要不要通知那兩個孩子家,本來約的是二月初二來認(rèn)干親,不知道老三能不能回來。老三不在,給誰認(rèn)干親。還沒等吳知秋想完,老三就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出現(xiàn)在了廢品站,“媽,我回來了!”渾身臟兮兮的,頭發(fā)打綹,散發(fā)著怪味,跟個要飯花子似的。吳知秋趕緊往后退“你就不能洗洗再來”老三……他們回來沒買著臥鋪,買了三個硬座,害怕爺受不了,晚上都是讓爺躺著,他和趙小川輪流躺在座位的下面。硬座里帶啥的都有,臭腳丫子都給人淹入味了。這么辛苦回來的,半個月沒見他的老媽這么嫌棄他,一點也不想她最愛的小兒子嗎!“趕緊去澡堂子泡泡,二里地外的蚊子都讓你熏死了!”吳知秋捂著鼻子,知道的是出門了,不知道還以為掉糞坑里才爬上來呢。老三……“鋪面的鑰匙給我,貨沒地放”老三委屈的說?!澳惆炙麄冊谀鞘帐澳兀銢]過去?”“沒呢,我都半個月沒看見你了媽!”吳知秋……渾身雞皮疙瘩掉了兩斤,“趕緊走吧!卸完貨趕緊洗洗!”老三一步三回頭,委屈巴巴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