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疏意沒說什么,
拎起曉羨魚跟了上去。
……
圣教總壇位于神秘山谷、幽深迷霧之中。
意外的是,想象中的重兵把守并沒看到。危險的只有遍地生長的荊棘毒物,隱秘的深沼陷阱、和暗中窺伺的蟲獸。
有曲流鈴領(lǐng)路,這些也都不算得危險了。
百里初行跟著她,一路上連劍都不需要拔,輕而易舉地便進(jìn)入到了傳言中的圣教禁地——萬蠱池。
他覺得有些奇怪,但許是山間瘴氣入肺,他頭暈?zāi)X脹的,沒多細(xì)想。
萬蠱池位于陡崖之下暗不見天日處,水潭色如洗墨,深不見底,單是看上一眼便足叫人生畏。
近潭邊時,百里初行停下緩了緩,唇色有幾分蒼白。
曲流鈴回身瞥他一眼,從腰間錦囊摸出一粒丹藥似的東西。
“解瘴的藥,吃了吧?!彼舷麓蛄克吧碜庸强烧嫒?。”
百里初行抿了抿唇,到底沒反駁。
曲流鈴打小就是泡在這種環(huán)境里長大的,體質(zhì)可以說是百毒不侵,而他一個外鄉(xiāng)人吸了這么久瘴氣,沒出現(xiàn)幻覺、暈倒已經(jīng)很頑強(qiáng)了。
他接過丹藥,下意識有點(diǎn)兒猶豫。
無它,過了這么些年,他對曲流鈴遞來的東西還是陰影尚存,不敢放心入口。
曲流鈴看他這樣子,頓時拉下了臉:“愛吃不吃,死了算逑?!?/p>
百里初行:“……”
他輕嘆一聲,到底還是含入口中。
然后眉頭忍不住緊緊擰起。
這藥……實(shí)在是苦。
比他平生喝過的任何藥都苦。
甚至還帶著一絲辛辣,那股勁過了舌根,直往鼻腔上沖。
“咳……咳咳……”
百里初行劇烈咳嗽起來,眼淚都被逼出來了,一點(diǎn)水色掛在眼尾,看著有點(diǎn)兒可憐。
曲流鈴半點(diǎn)憐惜之心也無,冷眼瞧他半晌,說道:“這可不是我煉藥的本事差。巫川的東西就是這樣,解藥也好毒蠱也罷,味道都很沖?!?/p>
百里初行深吸一口氣,也不知是藥效立竿見影還是單純被刺激的,這藥一吞下去,他立即便醒神不少。
思緒也回籠不少。
他有些出神地想:“是嗎?!?/p>
自己當(dāng)年咽下情蠱的時候,好像也沒覺得這么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