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羨魚:“……”
曉羨魚:“……倒也沒有。”
雖然鬼為刀俎,
她為魚肉,
但哪怕是躺在案板上的魚,也還是要甩尾掙扎一下的。
奚元眼眸中流轉(zhuǎn)深意,靜默片刻,
卻只是將那枚薄薄的楓葉放到了她的手里:“望鄉(xiāng)佳節(jié),我?guī)銇砉斫?,是想贈你一枚楓葉?!?/p>
曉羨魚指尖蜷了蜷,那枚楓葉輕極了,灼灼欲燃的顏色,落在掌心好似也發(fā)燙。她直勾勾地盯他許久,忽道:“奚元,我真是看不透你。”
頭一回連名帶姓喊他。那語氣中透出的微微冷意,拒人于千里之外。
“是么?”
奚元并不介意,嗓音是慣常的溫潤:“你這樣的玲瓏心思,當(dāng)真看不出來?”
曉羨魚心頭驀地一跳,生出某種預(yù)感。
“我上云山是為求渡,這一點,從未有假?!鞭稍┥砥劢?,狹長的眼尾微挑,像道漂亮銳利的筆鋒,“我想要的,你可愿給?”
又一聲炸響。
焰火升空、破碎、消失。
光落在他眉目,融入細膩肌理,像為美玉鍍上的色澤,折出幾分妖冶意味。
夜色下,絢爛盛大的花火壓過遠處一切喧囂,漫漫連綿的楓林中,好像只剩下了二人。
曉羨魚微微睜大眼,啟唇,可話音在舌尖研磨半晌,又跌落回肚子里。
捏著楓葉的手指,悄悄攥緊了。乍然之間,她每一處細微反應(yīng)透露出的,皆是難得的無措。
渾身心眼的小狐貍原來也會慌亂。
奚元眸光一動,瞳眸吞入了夜色,烏玉一般幽沉。他抬手搭上她的頸側(cè),精準抵在溫?zé)崽鴦拥拿}搏上,好像在細細感受著。
肌膚相觸,他的指尖燒得猩紅,很快泛起灼意。
“你知道么?”他咬字很輕、很慢,透出一股詭異的溫柔,“禁殿很冷,也許你會想要問我借一點……體溫?!?/p>
有那么一瞬間,曉羨魚生出一種被陰鬼附身的錯覺。仿佛shi黏黏的蛇爬上背脊,尾尖啪嗒淌著水。
貼在頸間的手指好燙,像蜇人的蜂。
他這話什么意思?
曉羨魚思緒亂成一團,在心里將他每個字音拆開,琢磨,有種輕微的眩暈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