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云愿為您端茶遞水,鋪紙磨墨,只求能有機會觀摩學(xué)習(xí)您的一言一行,聆聽您的偶爾的教誨!“
聞言,江塵羽緩緩抬起眼簾,目光平靜地落在陸悠云身上,對于她的直截了當?shù)故穷H為欣賞。
他活了這么多年,最討厭的就是那些拐彎抹角、浪費彼此時間的試探與機鋒。
“若是想要正式拜入我門下,成為我座下親傳弟子,恐怕不行。”
江塵羽直言不諱,沒有絲毫委婉。
他收徒標準向來苛刻,心性、資質(zhì)、緣分缺一不可,溫蝶衣能被他破例收入詩鈺門下,已是特例中的特例。
“但若僅僅是作為一名暫時的隨行侍從,跟在我們身邊一段時間,處理些雜務(wù),增長些見聞,倒是無妨?!?/p>
他話鋒一轉(zhuǎn),帶著幾分審視與探究地看著她,仿佛要看清她內(nèi)心深處真實的想法。
“不過,你需想清楚。
你貴為羽殤帝國的長公主,身份尊崇,是帝國唯一的嫡系繼承人,未來很可能要執(zhí)掌這萬里江山,億萬生靈的福祉系于你身。
當真愿意拋棄這一切尊榮與責(zé)任,屈尊降貴,在我身邊做一個鞍前馬后、聽候差遣的普通侍從?”
聽到江塵羽沒有直接拒絕,反而給了她一個選擇的機會,陸悠云眼中瞬間閃過一絲難以抑制的喜色,她連忙擺手,語氣急切而無比真誠地解釋道:
“仙使閣下您言重了,屈尊降貴’四字,悠云萬萬不敢當!
恰恰相反,在親自閱覽了您賜予母皇的那枚記載著《太清靈引訣》的修煉玉簡之后,悠云才如同井底之蛙終于跳出了深井,真正明白,我們羽殤帝國在您和鈺仙人那等存在眼中,恐怕都渺小如滄海一粟,根本不值一提!“
她挺直了原本因久病而有些柔弱的脊梁:
“因此,在悠云看來,與其留在羽殤,做這個看似尊貴無比、受萬人敬仰,實則目光短淺、困于一隅之地的長公主,甚至未來的女皇,不如拋棄這身華麗卻沉重的枷鎖,追隨在仙使與仙人身邊!
哪怕只是作為一名最低微的侍從,所能見識到的天地之廣闊,所能領(lǐng)悟到的大道之玄奧,也遠非困守在這方寸之地、汲汲營營于凡俗權(quán)柄所能比擬的萬分之一!
還請仙使明鑒!“
看著她眼中那抹堅定,江塵羽沉默了片刻,指尖在玉蒲團上輕輕敲擊了兩下,最終點了點頭:
“既然你心意已決,道心堅定……行吧,那你就暫且跟在我們身邊一段時間吧。”
他頓了頓,明確劃定了界限:
“不過,我事先言明,我也不會將你長久帶在身邊。
頂多讓你隨行游歷一段時間,待此間事了,或者我覺得時機合適,或許便會將你送回羽殤。
你需有此心理準備?!?/p>
除了溫蝶衣這個特殊的小徒孫,江塵羽目前并無意將更多此界土著帶回天玄域。
“沒關(guān)系的!真的沒關(guān)系!”
陸悠云聞言,臉上頓時綻放出如釋重負又充滿欣喜的燦爛笑容,仿佛生怕江塵羽下一刻就會反悔一般,連忙說道,聲音因激動而帶著一絲顫抖。
“哪怕只能在仙使您身邊侍奉短短數(shù)月,甚至數(shù)日,對于悠云而言,亦是求之不得、足以改變一生的天大機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