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錦月轉(zhuǎn)頭不再看他,對著蔣大人道:“蔣大人,于二十一天之前的下午,帶著丫鬟云芳出門去買胭脂,在西南蓮花巷遇到了三個地痞流氓調(diào)戲,我們兩個姑娘家哪兒是那三個地痞的對手,被人步步緊逼,逼到角落里?!?/p>
“眼看著就要被人侮辱,一個公子錦衣公子突然出現(xiàn),打走了三個流氓,救下我們?!?/p>
“我清楚記得那日他穿的是深藍色淺云紋的衣袍,腰間掛的是蘭穗雙魚佩。”
“我和丫鬟哭著抱在一起,他安慰兩句無果,轉(zhuǎn)身去了外面的巷子,買了一朵珠花遞于我,溫聲安慰,我不好意思再哭,起身感激他相救,他客氣擺手,說不足掛齒,然后翩然離去,翩翩君子之風(fēng),清正雅致,小女確實被驚艷到?!?/p>
“你個小賤人”李彩彤一聽張嘴就要罵人,沈侯爺手中的劍重重的在地上一敲,發(fā)出沉悶的聲音。
“擾亂公堂者,杖責(zé)三十?!?/p>
蔣大人:“”沈侯爺比他這個主審官可威嚴多了,還有,沈侯爺,你手里可是太宗皇帝賞的寶劍,別用來敲地啊,這衙門的地可經(jīng)不住這么敲。
“原告繼續(xù)說,其他人不得干擾,否則杖責(zé)三十?!?/p>
蔣大人發(fā)話了,沈錦月才繼續(xù)說:“小女確實有些心動,但家中夫人已經(jīng)準(zhǔn)備幫小女儀親,相看的人家也是極好,我知道與這陌生公子有緣無分,雖黯然,卻也沒想過如何,不曾想,過了兩日我去拿定好的脂粉,卻再一次遇到了那個公子,這一次他被一個乞丐婆子纏著,因為他心善給了那乞丐婆子錢,那乞婆子卻看他善良,想要他多給些銀錢,所以纏著他?!?/p>
“我看到了,連忙上前去幫這個恩人,我叫他恩公,他也認出了我,然后告訴我,他的名字叫方云生,是從昌州來的讀書人,經(jīng)人介紹要去禹王府當(dāng)賬房先生?!?/p>
“他溫潤如玉,善良和氣,就像那故事書里寫的公子一般,是以他問了我身份,留了地址,我送了東西去,他回了我信,一來而去生了情?!?/p>
“那日那日他喊我出去,說他已經(jīng)被禹王府聘用,雖然都算不上官職,但是他一定會努力,等得了禹王賞識,以后定然會入朝為官,他說他現(xiàn)在雖然微末,但日后一定會讓我風(fēng)光?!?/p>
“我說府里已經(jīng)幫我儀親,他說不準(zhǔn)我嫁給別人,說過幾日就算借錢也要登門去沈家提親,然后他讓小二送了酒上去”
之后的事情,便是沈錦月豁出去了,卻也說不出口。
沈錦月拿出自己攥在手里的包袱,打開:“大人,這里的東西都是他送我的,書信也是他親手所寫,還請大人明鑒?!?/p>
蔣大人立刻抬手:“呈上來?!?/p>
包袱拿過去,里面的東西一一拿出來,都是些不值錢的小玩意兒,路邊的珠花、手繩、耳環(huán),不過都已經(jīng)被摔壞了,而那幾封信,分明是被撕了又重新沾回去的。
那些信件寫得不算露骨,但情意還是看出來,而最后的落筆只有兩個字---云生。
蔣大人看向華云生:“華云生,對沈錦月所言,你有什么說的?”
華云生搖頭:“差不多,沒錯,但是蔣大人,這也不能說我有罪吧?男女之間談情說愛,你情我愿,我何罪之有?”
蔣大人差點兒都氣笑了:“何罪之有?你用假身份騙了人家,還玷污了人家,還敢狡辯自己沒醉?”
華云生理直氣壯:“蔣大人這話有偏差,我已經(jīng)說了,我會去提親迎娶他,況且她也收下了我的定情信物,這分明就是你情我愿,一不小心沒有把持住而已,怎么能叫玷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