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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第3頁）
正德十九年的冬日，
上京格外陰冷。
明明沒有下雪，可天空如填滿了灰色的棉絮，一團(tuán)團(tuán)地向下墜去。
皇城午門之外，
趴在地上的女人囚服襤褸，一只手絕望而又似充滿希冀地向前舉著。
刑杖的錦衣衛(wèi)停了。
因?yàn)樽蚤T洞中走出來個(gè)身影，
模模糊糊地背著光，身量高挑步伐端重，
腰間的連環(huán)佩隨著走動(dòng)若隱若現(xiàn)，
叮咚的碰撞聲有著悅耳的節(jié)奏。
女人唇齒間咬不住的血，
著實(shí)打這幾下就差點(diǎn)要了她的命。
“成玉殿下…”她滿臉血和淚，“救我，救救我——”
林忱從門洞的陰影中走出來，先是抬頭看了一眼這陰慘的鬼天氣，
隨即垂落了眸子，
眼神替代了嘆息。
她走到女人身前，
說：“靈兒，
我來送送你。”
地上的人額頭磕在地上抬不起，無語凝噎。
“文心不在，
我替她來送送你?！绷殖蓝紫聛?，輕輕地?fù)荛_她黏在一塊的發(fā)絲。
靈兒哽咽，難以開口。
許是從這幾句話里聽出了天命已定的意思，
她不再請求，
過了半晌，才虛弱地問：“他呢？他怎么樣了？”
林忱道：“他比你強(qiáng)，得知獲罪那日便自盡了，
少受許多罪?！?/p>
聽了這話，
靈兒原本就面無血色的臉更顯出一種灰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