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家族的承諾可以變成這個世界最值錢的物品。
陶家舶要的是看一艘古船。
裴淮年抬手,不知道該落在他身體的哪一處。
哪一處都好,每一處都誘人。
陶家舶抱著玻璃罩子,耳朵是紅的,眼尾逐漸也染上紅,配上一頭青茬的板寸,有一種粗獷的,攝人心魄的魅力。
他惺忪的眼眸安靜地看著帕特里克。
頭頂?shù)男枪廪D(zhuǎn)變,下了幾天的雨停了,從露天窗闖進來的shi潤沉沉地落入柔軟的沙發(fā),做一個長長的夢。
紫羅蘭的香味又縈繞在他四周,陶家舶吸了吸鼻子,無意識的偏頭找尋香味的來源,他的鼻尖觸碰上一份溫熱。
半睡半醒,他聽到一句:“如你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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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船的那天,陶家舶起了個大早。
pak的勞斯萊斯停在老街區(qū),引來不少印巴人的圍觀。
裴淮年在后座,有點沒睡好的樣子,“早上好,tao”。
陶家舶今天心情好,懶得糾正稱呼問題,很隨意的問好。
裴淮年端坐著,手肘抵著門框捏了捏酸澀的眉骨,歪頭看陶家舶。
他很少在人前展示出不舒服的樣子,今天依舊西裝筆挺,很正式地在口袋里塞了一條白中點綴綠意的手帕。
陶家舶的大書包里不知道裝了什么,有點重。他坐得松散,背脊挺直。
明明租住在舊街區(qū),全身上下加起來不超過200英鎊,坐在這輛華貴的車里,也沒有拘束感。
他臉面相玻璃,總是警惕的青茬今天特別乖順。
像一只知道今天加餐的小狼狗。
裴淮年目光冷靜、克制的移開,垂落在大腿上的手掌攥緊。
“你在緊張嗎?”,裴淮年問。
“我緊張什么?”,陶家舶皺眉,然后很臭屁地說:“一會兒看船,有不懂的可以問我。今天心情好,講解不收費”。
裴淮年勾起唇,若有若無的哼笑,好脾氣地說好,又問:“收費的話,是多少?”
陶家舶疑惑地轉(zhuǎn)頭看他,覺得他沒睡醒,還有人上桿子付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