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時光的年輪,他看到樹下慈愛的母親和小小的自己。
要扛起整個陶家的少年人已經(jīng)長大,身姿挺拔,在月色下像青松一般。陶家舶勾起唇角,在心里說
媽,我現(xiàn)在很幸福。
——
回到陶家舶的房子,裴淮年熟門熟路。洗漱過后他在陽臺找到陶家舶,遞給陶家舶一杯酒,順著陶家舶的視線向遠處眺望。
陶家舶問他:“覺得我們家怎么樣?”
他想說陶家的家庭氛圍輕松和諧,裴淮年應該會喜歡這種環(huán)境。
帕特里克先生單手揣兜,一手拿著酒杯,站的挺直,認真思考后說:“not
bad”
陶家舶:說句好會死嗎?
“不過”,裴淮年上前一步,肩膀碰著陶家舶。剛剛在陶家,老陶沒看到的桌下,他的手就放在陶家舶腿上。
跨越萬里來找“未來的”男朋友,裴淮年幾乎不能忍耐跟陶家舶分開,物理意義上的分開。
哪怕隔著衣服,他一定要用掌心感受對方在自己身邊才能安心。
“我還是覺得你應該在英國生活,或者法國,如果你喜歡德國也可以。我會讓家族辦公室的base搬到慕尼黑?!?/p>
陶家舶:
本性難移,本性難移,他在心里安慰自己不要小題大做。
裴淮年沒有等到對方的回答,他心知自己不能過于著急,對于策反一位中國公民嫁到不,加入英國籍是一件任重而道遠的事情。
不過他已經(jīng)登門拜訪了陶陶的家人,這是一個突破性的進展,是一個好的開始。
帕特里克先生最擅長做規(guī)劃,他將策反陶家舶以及說服老陶去英國,列入最緊急最重要的列表中。
將陶家舶并入威廉家族,怎么不算一場并購呢?
久經(jīng)商場的威廉先生深信自己對此十分擅長。
“剛才你的父親叫你,家財?”
裴淮年嘗試復制老陶的發(fā)音,他讓陶家舶在自己掌心寫下這兩個字。指尖勾著最柔軟的位置,裴淮年忍不住彎曲手指,扣住陶家舶的手指不放。
陶家舶就任由他握著,懶散的靠在他肩上。
“我剛出生的時候不叫陶家舶,叫陶家財,老陶一直沒改口。我爸呢小時候家里很窮的,我媽跟著他沒過過幾天好日子,生了我以后還要幫著碼貨,開貨車。她就是在一個雨天在高速上出意外走的,那之后我爸除了想著我平安長大,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賺錢,賺很多錢,讓我,我姨媽還有所有家人都不用再吃苦。”
他怔怔地望著遠處的萬家燈火,在風里出神。
裴淮年走到他身后,一手搭著他的肩膀,微微俯下身,下巴靠在陶家舶肩上。另一只手從毛衣旁穿過。
裴淮年的手掌很大,手背蒼白,手指修長、干凈。骨節(jié)有力地輕輕覆上陶家舶的腰側(cè),是一個攻擊性不強,卻占有欲十足的擁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