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別扭勁兒直到上車以后還詭異的存在,裴淮年罕見地沒有動手動腳,兩人保持著楚河界限。陶家舶回過味兒來,從中控臺伸手牽裴淮年,小聲哄他:“尊敬的帕特里克先生,請您吃飯我感到很榮幸,期待下一次”。
裴淮年下意識抓緊陶家舶主動牽他的手,車燈絨絨地打在側(cè)臉,他心里洋溢出一股暖流的、陌生且甜美,像抱著密封罐子的棕熊,臉上矜持不減:“you
have
y
perission”(準許你的請求)
裴淮年穿著睡袍在書房處理一些工作,他捏了捏眉骨,從掌心露出一截揚起的嘴角。
陶家舶在他身邊,沒有再進行一些不必要的酒局,這兩天他們幾乎都在約會,這種感覺不錯。
裴淮年放松下來,辛辣的威士忌換成了順口的金湯力。他抿了一口,抬眼看洗漱進來的陶家舶。他一手撐著門框,用平穩(wěn)的音調(diào)說:“我明天要出門,有約”。
回到原點
下了一整天的雨,陰沉潮shi,透過胡桃木的窗框看出去,草坪的顏色濃郁,遠處一棟小三翼的建筑的燈光綻放在幽深的環(huán)境中。
位于富勒姆的私人會所,每年定期舉辦幾個英國頂級的俱樂部活動。
今天一層的會客廳被禁止對外。
裴淮年有兩場隨餐會議,抵達會所的時候brian和edy坐了好一會兒,幾個熟面孔坐在遠一些的沙發(fā)上。裴淮年在服務生的幫助下脫下外套,對方詢問他要喝些什么。
“earl
grey
tea,
please”(伯爵紅茶)
晚餐都過了,按照帕特里克先生往常的習慣,威士忌和龍舌蘭二選一。
“你怎么了?今天的會議不順利?”brian掃視了好友的表情,放下手里的雪茄說:“懷特那幾個老家伙是強硬派的代表,幾條航線的關卡在他們各自的家族收了幾代,要松口得付出去一大筆錢”。
裴淮年最近經(jīng)手的幾件公事都遇到點麻煩,遠在美洲的哥哥發(fā)郵件詢問,裴淮年只說under
ntrol(在掌控之中)但這并不是他面色不佳的主要原因。
edy剛訂了婚,只等著明年舉行正式的婚禮?;槎Y的細節(jié)自然有專業(yè)的團隊處理,他最近空閑,握著酒杯懶散地搭著沙發(fā)扶手,挑眉看bra,揶揄說:“你不是說今天不來玩兒嗎?怎么突然有時間來了?”
brian本來沒想提這件事,斜眼瞥那位正襟危坐,看不出任何情緒的帕特里克先生,沒好氣地說:“今天是特意來請威廉先生幫忙的!”
裴淮年懶得抬眼搭理他,用熱毛巾細致而從容地擦了擦手,從服務生手里接過一杯紅茶,抬手比了一個please?(請說)的手勢。
brian低頭看一整晚都沒有某人消息的手機,憤恨地說:“todd重新回到倫敦,我非常歡迎,但能否請他不要影響別人的家庭”,說完他特意用戴著婚戒的手端起酒杯。
brian左手食指和無名指分別有一枚戒指,無名指是一顆夸張到一進入黑人區(qū)就會被飛車黨立刻搶走的鉆石戒指,食指則是跟裴淮年一樣的家族徽章戒指,飛翔的老鷹印刻在紅寶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