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喜歡”,陶家舶今天戴著一對碧璽袖扣,沉甸甸的,伸出來的時候被陽光過濾了一道,折射出純凈的切面,仔細看這枚寶石從大小、色澤、硬度都與裴淮年的家族戒指類似。
陶家舶側身靠近裴淮年,欣喜地說:“你不覺得那棵樹長得特直嗎?一般樹木會根據陽光的角度微微傾斜。但那棵樹就像不隨波逐流的異類,只按自己的節(jié)奏生長”。
是陶家舶會說的話,裴淮年淡淡地嗯了一聲,向不遠處一位管家模樣的人招招手。對方很快走近,問威廉先生有什么需要。
裴淮年隨手指了指那棵樹,問今天日落之前能不能把它搬走。
陶家舶:
他趕緊拉走裴淮年,生怕管家先生迫于威廉家族的威壓答應這個不平等條約。
“你是來edy這兒砸場子嗎?我只是說喜歡,又沒說想要。再說想要也不能直接搶別人的啊”。
裴淮年伸手將陶家舶肩上一片落葉拂掉,“我會付高于市場的價格”。
陶家舶:資本主義的價格論。
裴淮年雖然說得漫不經心,但他是認真的。如果陶家舶現在說要一整座冬季花園,他都會照做。
他垂眸注視著陶家舶的眼睛,深沉的眼里卷起一大片浪花,“我只是想讓你心情好一點”。
雖然把人帶回來了,但裴淮年并不確定陶家舶故地重游的心情是否達到他預期的美好水平。
誠然,在上海生活的陶家舶更有生活氣,但讓陶家舶待在英國才能給裴淮年的睡夢添一份安穩(wěn)。
edy的未婚妻是一位法國混血的貴族小姐,盡管只是訂婚典禮依舊儀式感十足。10位伴郎伴娘,花童和神職人員,樂隊還有拍攝團隊。盡管他邀請?zhí)占也白霭槔傻脑竿K究被裴淮年否決了,edy在臺上見到陶家舶的時候笑得開心。
陶家舶他們坐在第三排,裴淮年牽住陶家舶放在腿上的手,他縮了一下又放松下來,任由裴淮年將手指和自己的纏繞在一起。
他們在訂婚典禮上牽手,借著《kiss
the
ra》的旋律對視幾秒。難得有這樣慢節(jié)奏的對視,不摻雜別的情緒,在一個真空地帶看著心愛之人。
陶家舶很難說清他的腦袋里在想什么,裴淮年抬起手,指腹摸摸了他的臉,艱難地思考片刻說:“這首曲子我不太喜歡,以后我們的訂婚典禮可以用《wondro》或者安魂曲,你覺得呢?”
陶家舶目光落在遠處交換訂婚戒指的新人身上,在最重要的環(huán)節(jié),edy戴戒指的手微微顫抖,女孩兒玻璃一樣漂亮的眼睛里含著淚花。
“嗯,嗯?你說什么?”陶家舶臉上的笑容還沒收回去,沒什么殺傷力地瞪他,“在別人的婚禮上走神是很不禮貌的,威廉先生”。
剛剛還想搶別人家一整間冬季花園的威廉先生并不這樣認為,但他愿意尊重陶家舶的喜好,安靜地陪著陶家舶欣賞別人感人至深的婚禮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