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花木門吱呀一聲打開。
透過層層紗幔,云水伊瞧見先進來的,不是她身邊服侍的大丫鬟秋水和夏蓮。
而是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
季行止邁著穩(wěn)健的步伐,撥開屋內(nèi)層層幔帳,走到了云水伊跟前。
男人面上一臉平靜。
仿佛不是昨晚那個讓她水里來火里去的人。
“你怎哭了?”
聲音低沉冰冷。
哭了?
云水伊聽了這話,慌忙用指尖去擦拭眼睛。
但碰到的剎那,她忽地意識到:
自己早就將淚水都擦干凈了,哪里還有淚跡。
微涼的指尖觸碰上她的眼瞼。
輕輕摩擦著。
“此處,腫了?!?/p>
“啊,想是昨晚又被噩夢給驚著了吧,妾身都不知自己哭了?!?/p>
云水伊笑容勉強,對季行止解釋道。
她如此說也合理。
自半年前小產(chǎn)后,夜里她總陷入恐怖噩夢中,有時還會被驚醒過來,這一點到現(xiàn)在都還在喝藥調(diào)理。
但效用并不大。
也因此,過去這幾月云水伊睡眠都不怎么好。
“等下讓夏蓮她們給我用熱水敷敷就行了。”
云水伊話說出口。
季行止臉色無任何變動,只眸中寒意更甚。
他觸碰著云水伊的手,略略停頓。
“還不快去,弄熱帕子過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