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閣老的威名,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憑一介白身,擠身朝廷權力巔峰,做到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這傳奇經(jīng)歷,被無數(shù)寒門學子奉以為求學之道!
便是如今他已致仕辭官,但沒人敢輕視了他去。
而他為官數(shù)載,其所藏孤本名跡該有多豐厚!
便是隨意拿出幾本放到書肆,怕也都是難得一見的那種!
所以,云水伊要去這書肆。
但她也不打算跟著季行溪一同去。
這人深淺、是否亦是重生之人她還未看清呢,還是保持距離為好。
所以她想說,譚公筆談自己就收下了。
但書肆還是讓季行溪獨往比較好。
云水伊正要將所想說與季行溪聽,耳邊卻突地想起了冷到極致的聲音:
“讓讓!”
這聲音……是季行止!
云水伊瞬間渾身起雞皮,眼露驚悚朝拐角另一邊望去。
果然,季行止就站在了那,也不知是何時來的,竟然一點聲響都沒有。
他已換了一身衣裳。
一襲玄色緞子衣袍,素錦玉帶盤窄腰。衣袂垂落,清秀而勁健的手臂輪廓明顯,身姿挺拔,散發(fā)著渾然天成的貴氣。
此時他正低垂著眼瞼,睫絨時而撲閃,于高挺鼻梁兩側投下兩扇淡淡陰影,給人一種生人勿近之感。
和云水伊印象中的一模一樣。
不僅僅是云水伊,就連季行溪也被突然出現(xiàn)的兄長給驚到了。
想想他剛剛做的事,說的話,雖然在心里說服自己兄長和云娘子是沒有可能的,但被衣襟掩住的背后,卻不住有豆大的汗珠不斷冒出。
很快便浸濕了一片。
他在兄長季行止面前,從沒有抗爭的底氣。
在季行溪局促不安、云水伊強作鎮(zhèn)定之時,倒是有聲音從季行止身后傳了出來。
帶著一絲輕佻。
“喲——子長,你這是在撬你兄長的墻角嗎?難道今個早上喜鵲在窗邊叫,是跟我說有一出兄弟鬩墻的好戲可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