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著李尺涇尚稚嫩的臉龐卻布滿著狠厲的神色,人群中的葉承福頓了頓,舉著火把摸著下巴思忖道:
“這第四子恐怕也不是個好相與的貨色,領(lǐng)頭的良鹿死了,剩下的三條惡狼,大的狡詐,小的兇狠,這黎涇村不出十年光景,必成李家的一言堂了罷!”
眾人頓了幾息,卻聽有人低聲回答:
“長湖為難民所殺!”
李項平忍著淚跪在李長湖身邊,扭頭望向田守水,哽咽著問道:
“田叔,這是什么事?”
“多半是那元家余孽。”
李木田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望著羞愧地低著頭不語的田守水,瞥了眼四周的村民,口中喊道:
“李通崖!”
李通崖聞言抹去淚水,站出身對著村民們拱拱手,高聲道:
“今夜驚擾了各位了,還請諸位先行散去,不必在此逗留了?!?/p>
言罷又躬身扶起柳林峰,附在他耳邊道:
“還請舅舅先行帶人控制住那些流民,以防有人趁亂滋事,我等隨后便到?!?/p>
“好,好…”
柳林峰跪在李木田面前本就畏畏縮縮,如芒在背,聞言如蒙大赦,連連稱是,帶著人走了。
田守水和任平安擔(dān)了地上的李長湖往李家后院一放,卻聽正院中一陣哭聲,卻是任氏聽聞噩耗昏厥了過去,田蕓與柳氏忍著淚,一人照顧,一人連忙去尋先生。
“大哥……”
田守水放下李長湖,目中含著淚,剛欲說些什么,李木田卻擺擺手,疲憊地開口道:
“平安去看看任氏,守水你先同那柳林峰看著難民,沒有我李家表態(tài),他恐怕也束手束腳?!?/p>
“是?!?/p>
田守水愣了愣,抹了淚水應(yīng)聲退下,任平安也呆呆地點點頭,去照看任屏兒了。
后院沒有了外人,只剩下李家?guī)讉€兄弟,低聲泣著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