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二人敗興而歸,愈發(fā)不甘。
高大人反復(fù)細品著太史曹的反應(yīng),深覺不對:
“阿耶,崇大人這般遮遮掩掩,定有其事?!?/p>
“我亦覺著,恐是怕我們搶了他的功?!?/p>
高老爺捋了捋胡子,老神在在地說。
“那朔日上朝,不若您先一步稟告?!?/p>
高老爺亦是這般想的,父子兩這一刻,不謀而合。
這頭高府主事們,在想如何將家族發(fā)揚光大,那頭莫婤在夫人院子養(yǎng)了好幾日傷,終于能下地的了。
一能下地,她也不好再賴在夫人處,享受姐姐們的照顧,便回了后罩樓。
先將小馬駒拴在自家小院中,她又拖出個腳盆,鋪上從藺娘子處得來的羊毛氈,將小狼崽子放了進去。
用豁口陶罐熱了羊奶,給它倒了一碗,同它商量不能亂跑后,開始拾掇藺娘子從官差手中奪回的物件。
將發(fā)酵的酸奶堆在院中,蒙上粗布,又將從藺娘子處買來長毛羊氈毯鋪上了莫母的羅漢床。
奶酪罐藏進羅漢床底,又脫鞋踩在桌上,往橫梁上吊了些裝香料的羊皮囊。
忙活完后,見莫母竟還未歸,又點起院中的土灶。
墻角大缸內(nèi),冰已結(jié)不上了,莫母在里頭養(yǎng)了幾條肥魚。
因著她受傷,日日躺在夫人院中,莫母又忙于接生,母女倆這幾日竟只匆匆見過幾面,未能坐下一道用過一次膳。
今個同莫母確認她要回屋吃晚膳后,莫婤便想著做道大菜,母女倆好吃個團圓飯。
洗了砧板,從刀架上拎了把直刃,手起刀落,她利落地殺了魚,又剁了羊肉餡。
取了墻上掛著的刮鱗梳,將魚鱗刨了個干凈,將羊肉餡塞進來打理干凈的魚腹中。
見土灶燒旺了,扔了幾個芋頭進去烤后,在上頭架起了鐵鍋。
待鍋冒煙后,煉化了乳白的油膏,開始紅燒鯽魚。
莫母方行至角門外,聞見這般香的味道,便知是閨女回來了,遂加快了腳步。
正摸著角門的鑰匙,就被一人攔住。
“順娘,我真的心悅于你,你就做我填房吧?!?/p>
攔路人穿著寬袍大袖,領(lǐng)口、袖口處還有祥云刺繡,
身材還算高大威猛,只續(xù)著長須。
莫母顧自開著門,也不答話,閃身進了高府,躲了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