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望聽了這話,眼里卻閃過了慍怒,氣惱地說:“姑娘家送你的手絹,不管你接不接受人家的情誼,都不該這么糟蹋!”
程衍嘀咕了一聲:“送你怎么能叫糟?!鹊龋彼磻?yīng)了過來,“誰送我手絹?。∧憧蓜e瞎說!”
來到這個世界后,他唯一交談過的女性就是花姨娘了好不好!
楚望不知道該生氣什么,瞪圓了眼睛盯著程衍,滿眼都是控訴?!澳?!你這個花心濫情的家伙!”
程衍好無辜:“拜托,你讓我死也死得明白好不好?這手絹是我隨手拿的,不是什么姑娘送我的?!?/p>
楚望漲紅了臉,捏著手絹的動作一頓,終于把手絹朝著程衍張開,給他看上面的圖案?!澳愀艺f,這不是哪家姑娘送你的嗎?”
手絹上繡著比翼鳥和連理枝。
程衍愣了下,反應(yīng)了過來,連忙說:“那我一定是拿錯了!這是我家小廝的!我的手絹都是清清白白的,沒這些惹人誤會的圖案!”
楚望更氣惱了:“你……你還拿你的小廝當(dāng)擋箭牌?!彼刍ㄐ膩y,干脆把手絹塞回到程衍的懷里。
程衍見他真生氣了,連嘴唇都咬得發(fā)白,連忙說:“這手絹也許是小廝亂買的,沒看清圖案。我拿出來用也沒去注意??!我不認(rèn)識什么姑娘家,真沒有你說的那回事!”
楚望狐疑地看著他,卻突然說:“說不定,是青樓里的姑娘送你的?!?/p>
程衍表情一僵。
他快速地回憶了下,還真不是沒這可能。
原身雖然yangwei,但逛青樓逛得起勁,出手大方對花街的姑娘又好,其實還蠻受歡迎的。要不是他怕程才俊,不敢隨便納妾,想跟他離開青樓的姑娘還真不少,零零碎碎可能也送過一些暗示的定情信物。
看程衍的表情愣住,楚望心里猜出大半。
不管是哪樣的姑娘送的,總歸是姑娘。一想到這里,楚望里頭就煩躁又低落,看著程衍也處處不順眼了。
他說:“你出去吧,我一個人呆一下?!?/p>
程衍當(dāng)他是在生自己氣,連忙說;“我已經(jīng)很久沒有去青樓了!也沒有和什么姑娘有聯(lián)系了,我天天忙著上課做生意,哪有功夫想這些?!?/p>
楚望看著他,程衍眼睛很清澈,怎么看眼前人都是個英俊瀟灑的年輕人,他再胡鬧,家里有腰纏萬貫,想嫁給他的姑娘還是很多。楚望說不清自己到底懷著什么心思,只是直覺他們的對話不該繼續(xù)下去了,他避開程衍的眼神,說:“你不用同我說這些?!?/p>
這個人總是嘴上沒把,開玩笑亂說話,可是不知為何,楚望總覺得,程衍就是可信任,他也沒有懷疑過他什么。
他不愿聽程衍和他辯解這些,不是因為不信,而是心里總莫名地不舒服。
程衍卻當(dāng)他還不相信自己,心里怪罪著都是原主風(fēng)評太差的緣故,趁著楚望不注意,一把抓住了楚望的手,將他牢牢握住。
“你!”楚望驚呼了一聲,卻沒有把手抽走。
很奇怪,他心里一瞬間閃過的念頭卻是,孟晨輝碰了他,總讓他覺得惡心,可是現(xiàn)在程衍握住了自己的手,他卻非但不討厭,而且心跳還加快——
楚望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竟然……
楚望身體前傾,握住楚望的手,像是在掌心里攥住了一把冰冷光滑的玉石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