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院里讀書的學(xué)子,難免有貧窮人家出身的嘛,有的十指不沾陽春水,但也有的不得不做家務(wù)活,多多少少會一些。
程衍啞然失笑,沒想到自己還能被當(dāng)做是勤懇的好代表。
他絕沒有做飯的經(jīng)驗,不過上輩子吃得多了,腦子里食譜應(yīng)有盡有,廚藝也不在話下。
頭一回做,還有些生疏,但煮個雞湯也不講究什么手法,處理好食材,掌握好火候,程衍就把煲放在火上,等著慢慢熬。
好奇湊過來看得不止一兩個伙夫,有個學(xué)徒一樣的,年輕膽大,好奇地問程衍:“你最后加進去的是什么?”
主廚連忙瞪了他一眼。
程衍沒什么架子,直接回答他了:“我加了黃酒?!?/p>
“為何要加?”
程衍觀察著火候,回答他:“為了去掉腥味。”
主廚敲了那個小學(xué)徒的腦門一下,說:“你又不好好記!說過就忘!”
那小學(xué)徒哀嚎了起來。
程衍余光望去,忍不住笑了起來。
他盯著煲看,一直等到鍋里的湯水浮出小氣泡,吩咐了下剛給他起火的小工:“火小一點?!?/p>
對方連忙蹲下幫忙撲火。
程衍把煲敞著蓋,慢慢地就有雞湯的香味飄了出來。
他算著時間,站直了身子和主廚說:“麻煩您幫我看一會兒,半個時辰后滅火,我等會就回來?!?/p>
主廚哪里見過和自己這么客氣說話的讀書人,態(tài)度也恭敬了幾分,連忙應(yīng)聲:“沒問題、沒問題!”
程衍這才放心地離開廚房。
他剛走出廚房,就被程津攔住了。
“大哥,你怎么去那樣的地方?”
程津站在廚房門外的一顆大樹下,看起來好像在等他,并且等了不久了。
程衍淡淡地回他:“廚房怎么了?民以食為天,更何況我們家里開酒樓,不全靠著廚房運作?”
程津皺眉,覺得程衍身上好像也有了一股在庖廚呆久了的異味,往后退了一步,斂不住那嫌惡的表情。
程衍差點給他翻白眼了。“你找我做什么?難不成,你還要加注?”
程津反問:“你還想加注?”
他心道,程衍是不是瘋了腦子不好使了?
程衍神色如常,一副不覺得自己說了什么不可思議地話的模樣,說:“你如果想,也不是不行?!?/p>
大概還有些良心,或者心思暫時不在此,程津說:“算了,我怕五百兩大哥到時候都拿不出來?!?/p>
程衍還頗為認同地點了下頭,“我對二弟也同樣有此擔(dān)憂?!?/p>
程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