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衍心里急躁,
咬著牙鉚勁游過去,四肢慢慢酸了起來,他不知道自己游的速度如何,只知道自己每一下?lián)芩?/p>
都用盡自己最大的力氣。
莫名地,程衍想到了來到這個世界之前,
002跑到自己的空間,
對他執(zhí)著于兌換肉體感到可笑,
說的那番話。
“肉身多貴啊,
我們在本源根本不需要肉身,
還能千變?nèi)f化——”
“想做什么做什么,
多痛快!”
他為什么那么慌亂?他好像從來沒有那么無能為力過,
害怕失去什么東西的預(yù)感可怕又強(qiáng)烈,
就好像……就好像曾經(jīng)也發(fā)生過一次一樣。
潛入水中,
月光好像黯淡了幾分,落在水面卻沒有穿透潭水的力度。
放眼望去好像水下水上都是一片漆黑,那個身影不在視線范圍內(nèi),程衍游到了碧潭的中央,已經(jīng)游過了大半路程,他明明有最精確的計算能力和過目不忘的記憶,他卻頻繁地把頭浮出水面,反復(fù)確認(rèn)他到底有沒有記錯落水點。
程衍終于聽清了,岸邊是他的同窗在喊他的名字,還有人拿著火把,慢慢地把潭面照亮了微不足道的小范圍。
他不知道為什么他們會過來,也沒有心思去想這件事。
潭并不大,卻深得多,游到了楚望落水的地方,程衍快速地扎進(jìn)潭水之中,睜大了眼睛,在一片隱隱綽綽之中尋找楚望的身影。
水中安靜得可怕,好像時間都停滯了一樣,程衍看了一圈,憋不住氣才浮上水面,大口地吸了一口氣,又往水里扎進(jìn)去。
“程長青!程長青!你在做什么!”
同窗在呼喚著他,但程衍無暇回應(yīng),他嘴里含著口氣就潛下去,沒有辦法說一句回應(yīng)的話。
落入到水中,呼喚聲都失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