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程衍突然湊到了楚望的耳邊,輕啟嘴唇不知道說了什么,楚望迅速地轉(zhuǎn)頭看他,好像是瞪了他一眼,可是他嘴角卻明顯有了上揚的弧度,眼里好像也因此冰山融化,笑意漾開。
程衍又說了什么,楚望竟然伸手打了他一下,那模樣就如同摯友甚至更親密關(guān)系的人在玩笑一樣,然后他們倆一齊把頭轉(zhuǎn)回去,就好像……壓根沒見到孟晨輝一樣。
孟晨輝瞪大了眼睛,幾乎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那兩個人,
他沒有料想到,兩個人關(guān)系看起來竟然真的熟稔到這個地步。雖然孟晨輝之前心有疑慮,還把傷人的話一股腦說出來過,可是他清楚楚望的為人品性,至少冷靜下來,他就會想明白了,楚望肯定不會和程衍有什么不清不楚的關(guān)系的。
但是現(xiàn)在,看楚望的神態(tài),孟晨輝心里又有些不確定,心里又急躁和嫉妒。
“喂,晨輝兄,你要去哪!”
程津一把拉住孟晨輝,被孟晨輝的表情嚇了一跳。“你、你眼睛怎么這么紅?!”
孟晨輝深呼吸,才把心中的暴戾壓下去。
“沒事。”
程津看孟晨輝的神色,莫名有些發(fā)怵,只能快速地說:“走了走了,我們找一處地方吧,道清先生就快要來了?!?/p>
孟晨輝沉著臉,任由他拉拽著,往人少又陰涼的地方走去。程津還嘴上問:“你昨日到底讓我攔著程衍,是為了什么?”
“沒什么?!泵铣枯x沒心思,隨口敷衍了一句。
見他態(tài)度不快,程津也不多問了。
他倆站定之后,旁邊幾個學子在低聲交流,聽到有人說“楚子觀”的時候,孟晨輝猛地抬頭,朝他們的方向看了過去。
那幾個人聲音壓低,其中一個人隱隱約約地提到了“落水”、“救人”之類的詞。
孟晨輝沒聽清,想湊過去聽,但是又不敢,心里有些焦慮,連道清先生已經(jīng)走到眾人的前方都沒有關(guān)注到。
程津剛跑到其他地方,現(xiàn)在回來,鬼鬼祟祟地說:“晨輝兄!昨天夜里發(fā)生了一件大事!”
孟晨輝心里有不祥的預(yù)感,卻故作鎮(zhèn)定問:“能有什么大事?”
程津說:“聽說子觀昨夜落水了,是程衍下水把他救上來的!我就說嘛,他們兩今日怎么會一塊來,看起來關(guān)系還那么好。對了,程衍昨日還拿月試和我打了賭,他今天估計是發(fā)揮不好了。”
孟晨輝沒去注意聽他后半部分,怔愣地看向程津,問:“楚望……怎么落水的?”
程津看他神色,以為他是在擔憂楚望,老實地搖頭,說:“不清楚,沒打聽到,可能是失足落水的吧。說來真奇怪,他們倆晚上去潭邊做什么啊……”
孟晨輝好像慢慢地呼了口氣,肩膀也松了下來。
道清先生站在正廳前面的幾層臺階上,旁邊還有好幾個同樣衣著正式的先生,他先是看向旁邊一身短打的打手,對方清了清嗓子,高呼:“肅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