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一彬越想越憤慨,忍不住說:“表哥,你看我不順眼就沖著我來,為什么要這樣利用楚望!”
程衍很想剝開程一彬的腦子看看構(gòu)造。
上午打電話過來責(zé)罵楚望,現(xiàn)在則是過來替楚望叫屈,這是一個怎樣神奇的腦回路啊。
“我怎么利用他了?”程衍反問。
程一彬咬牙切齒:“你根本不可能因?yàn)楹退谝黄?,就將財產(chǎn)還給我,為什么要這樣欺騙他!他、他只是一條弱小的人魚,表哥,你放過他吧!”
程衍忍不住笑起來,挑眉說:“不是你把他送到我床上來的嗎?現(xiàn)在反過來讓我放過他,不覺得很可笑?不好意思,晚了?!?/p>
程一彬怒火沖心,吼出來:“但是他不喜歡你!他喜歡的是我!”
任他無能狂怒,程衍也沒影響到半分,只笑著說:“所以呢?你不是很討厭他嗎?覺得他滿口謊言,覺得他接近你是為了錢,討厭到對這樣弱小的人魚,你也下得去手給他下蒙汗藥把他送到別人的床上去?”
程一彬渾身顫抖。
他從來沒有想過,楚望會為他做什么犧牲自我的事情,也沒反思過自己對他的行為又有什么樣的問題。
從初見他就先入為主地否認(rèn)楚望,不管他說什么都不相信,他口中說的皆是謊言,他面對自己也絕不存在任何真情。
直到現(xiàn)在,程一彬一點(diǎn)一點(diǎn)地回想,那個每天頂著風(fēng)吹日曬堅持給他打飯送餐,忍受著他一次次挖苦挑刺也沒有退縮的少年,眼里到底是真情還是假意。
他才恍然醒悟。
程一彬嘴唇哆嗦,痛切地看著程衍,低聲懇求:“表哥,拜托你,放過他吧……他是無辜的……”
在學(xué)校里再怎么高高在上的少爺,在程家也要仰人鼻息。
這幅低微的模樣,程衍看得不耐,干凈利落地說:“放過就免了,我很喜歡他,不想放過他?!?/p>
程一彬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原身對外的形象冷酷暴虐,聽著這話,程一彬都不知道能腦補(bǔ)出什么東西來了。
程衍輕笑,那笑意落到程一彬眼里,就是冷峭殘忍。
他說:“不過,你的財產(chǎn),也差不多該交回你手里了?!?/p>
程一彬瞪大了眼睛。
他做夢都想從程衍手里拿回那份爺爺?shù)倪z囑里,本該屬于自己的財產(chǎn)。
但是他怎么都想不到,會是以這樣的方式拿到。
程一彬下意識地拒絕:“……不?!?/p>
程衍挑眉,笑容保持不變:“當(dāng)真不要?只有這次機(jī)會,表弟如果不想要的話,那我就繼續(xù)幫你保管了?!?/p>
他的笑容在程一彬眼里就像惡魔。
程一彬痛苦地掙扎,看到程衍嘴唇翕動,好像要說什么的時候,他脫口而出:“我要!”
“我當(dāng)你多剛毅不屈呢。下周一例會上,我會進(jìn)行財產(chǎn)轉(zhuǎn)交給你的,你可以回去了。”
程衍嗤笑一聲,好像一記耳光隔空打到了程一彬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