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總是會回想起讀書的時候支離破碎的片段,有些真實發(fā)生過,有些許銘洋和鄧衛(wèi)方都信誓旦旦說根本沒那回事。
好像他的昨天還停留在大學里,
一睜眼忽然跌落到中年危機的年紀里頭去。
用機械一樣的行動做完每日該做的事情,
走出臥室的時候,許銘洋已經沒有在打電話了。
他在看電視,電視里播放著新聞,程一彬瞄了一眼,
好像是什么小區(qū)大媽投訴鄰居廚房漏水滲透自家天花板之類的東西。
許銘洋開著一家經營不善的美術培訓班,面向學齡前兒童和藝考生,
這半年來招生情況不好,
程一彬已經幫他添補極多。
這個月許銘洋干脆十天半個月地不出門,
程一彬也沒有去問他的情況——自己的公司還焦頭爛額沒弄好呢。
“早餐吃什么?”程一彬隨口一問,
不等許銘洋說話,
就自己走到廚房去。
許銘洋沒有看向他,
應聲:“自己把粥熱一下。”
程一彬等著粥溫熱,
又從冰箱里拿了兩個雞蛋,
準備給自己煎個蛋。
許銘洋卻忽然走了過來,
開口說:“培訓班的場地準備轉租了?!?/p>
這個結果程一彬早有預料,他并不奇怪,只回答許銘洋道:“那還缺錢嗎?”
他背對著許銘洋,語氣冷淡平靜。
許銘洋忍不住說:“當然缺錢!”